“那你还有写歌不?”
奚闻摇头,“不写了,写不出来了,没灵感。”
刘然涩然了一下,“怪可惜的,你以前多牛啊,写一首火一首。”
奚闻转头去看窗外,熟悉的街景一幕幕闪过,好像和记忆里的还一样,可又分明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车子从大路转进一个胡同,两旁是攀附的爬山虎。
“你到底打算给我放哪啊?”
刘然嘿嘿一笑,“我不说了吗,今儿你不交代清楚休想回去。早约好了人给你定了个饭局,非把你灌吐了不可。”
奚闻摸摸鼻子,“这恐怕有点难度,我戒酒了。”
刘然白他一眼,“你戒酒就跟我吃素一样离谱。”
奚闻苦笑,“是真不能喝。”
“跟我你还装?”
“没骗你。你瞧,我还有戒酒小组的徽章。”奚闻从随身背的双肩包里给他掏出个蓝色的有天使翅膀的小徽章,上面赫然有着坚持的法文,然后是一个鼓励的大拇指。
他在法国参加的互助小组,每坚持一段时间就能得到一个小徽章,集齐12个不同颜色就可以兑换一个奖品,但比起礼品他更喜欢徽章,所以一直没去兑。
刘然看着那徽章愣了半天,然后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骂了一句操。
作者有话说:
很甜的都市恋爱文,CP639227《伺机》
谈了三年的恋人劈腿自己发小,朋友怕谢时玉想不开,酒吧里挑了个人来陪他。
谢时玉抬眼一看,乐了,是之前勾引他的漂亮模特。
韩珉凑近他,笑问,“这次跟我走吗?”
谢时玉勾了他的衣领,喷了他一口酒气,“你经常这样随便勾搭人吗?”
“不经常,也看人。”
谢时玉挑了挑眉,觉得偶尔给生活增加点调剂也不错。
可惜一波三折,情人没当成,几次交往下来,反而成了朋友。
喝着冰啤酒,一块儿坐在山顶上看日落。谢时玉觉得,韩珉这样的,除了做恋人,好像不管怎么相处都合适。
很随性,很浪漫,做朋友有趣,做恋人却没安全感。
想是这样想的,可韩珉低下头亲他的时候,他还是会有一点动心…
2
第2章 上瘾
车停在一幢居民楼下,不像是正经吃饭的地方。
奚闻站在路灯下等刘然停车回来,他把棒球帽摘了,墨镜也取了,头发半长,漆黑的发尾有一点蜷曲,留到肩膀稍上的位置,手插在裤兜里,一侧肩膀微微向下倾斜,站得歪歪扭扭,不是很挺直,缩在路灯投下的阴影里,好像不能见光,正仰着头眯着眼往上看。
刘然回来在一旁看了他会儿,忽而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讪讪收回去,“头发都染回来了,第一次见你黑头发的样子,还挺不习惯。”
奚闻挠了挠头,“不好看吗?”
刘然咧开嘴,“怎么可能?小少爷好看是出了名的,你就算顶个彩虹在头上都是我们乐队的门面。”
少爷是从前奚闻在乐队里的外号。有一次他领朋友回家玩,家里的管家没改口,少爷长少爷短的,一堆朋友开他玩笑嘻嘻哈哈也这么叫上了。加上奚闻在乐队里年纪最小,身家最富,养的最金贵,臭毛病最多,这不吃那不要的,一不高兴就摆臭脸,谁哄都没用,生闷气能生半天,动作乒乒乓乓闹得所有人不得安生,大晚上睡不着就开灯写歌。
这一身少爷脾气,队里的人受不了,有时也用这外号挤兑他,一看他有要生气的预兆就掐着嗓子说,哪个奴才那么不听话,还不快给大少爷赔礼道歉,小心少爷赏你顿竹笋炒肉。他们一闹,奚闻反而不好意思生气了。
这顿主要是接风宴,刘然挺贴心,知道他刚回来,不会想见太多人,叫的都是大学和组乐队期间特别亲近的好友,不到十个人,在刘然家的老房子里吃一顿,吃的是火锅,都是现成的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火锅热气一起,好像旧日的时光又回来了。
奚闻跟大家打了招呼,落座,扫了一圈,“匡尧呢?”
“他说有事不来,还闹脾气呢,别理他。”刘然摆摆手,招呼他吃菜。
一堆人给他劝酒,刘然就帮他打圆场,说奚闻刚回来,还没倒过时差,头痛的很,这酒就由他代劳了,众人也不勉强。可不能热热闹闹地劝酒,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八年未见,各自际遇都不同,就算以前再亲近,也免不了有些隔阂,为了不冷场,只能扯一些以前的旧事。
不知怎么又扯到沈清野身上。许是他风头正劲,不管说什么别人都有话可搭腔。
有人说,“没想到他竟然是同性恋,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看着挺正常的啊,不是还和澜雨传过一段吗?”
“啥呀,听风就是雨的,他跟吴澜雨就没影的事,都是被你们吹出来的。”
同桌一人端着酒碰了碰刘然的杯,“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不把沈大影帝叫来?他以前同奚闻关系这么好,奚闻去哪都带着他,现在奚闻好不容易回来了,就算再忙,吃个饭的时间总有的吧。”
“叫什么叫,喝你的酒去,这么多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刘然不高兴地皱了眉,侧眼去看奚闻的脸色,看他面上寡淡极了,看不出有没有生气。
那人还不死心,“说真的,我还留着他电话呢,就是一直没敢打。奚闻你说句话,你要说叫,我现在就打过去,我不信他不卖你这个面子。”
有人附和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奚闻这儿了。
奚闻手肘支在桌子上,垂着眼皮,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叫了他也不会来的,还是别叫了。”
另一人喝酒喝得上头,没觉出气氛古怪,呵呵笑着说,“他那么难请呀?当初可是你一手把他捧上去的,要是没有你他哪来现在的成绩?经济约也还在杜夏手下。现在也不用他报恩,不就出来吃个饭嘛,算个啥呀?”
“也不是怕他,主要是怕我自己,”奚闻抬起头睨了那人一眼,烟瘾有点犯,不由舔了舔嘴唇,喉咙干痒得很,“他那么好,怕见着了,我控制不住又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