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沈清野说不,他会停下吗?
奚闻整理屋子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响了。他也没看来电号码直接接了,一接通,白小乙兴奋的喊声就传出来了,“奚哥你回来了?是你吗?奚哥你回来了怎么都不跟我说!”
奚闻把电话拿远了点,确定吼声停下来了,才移回来,“我才刚下飞机呢,你电话就来了。”
“什么呀,你都跟刘然他们吃过饭了。”白小乙声音十分委屈。
奚闻惊讶他连这事都知道,“他来接机的,刚上车就被他拉去吃饭了。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刘然跟你说的?”
白小乙气愤不已,“他才不会跟我说呢,我是看他朋友圈才知道的。奚哥,你太不讲道理了,让他去接机都不跟我说。”
奚闻有些无奈,“你不是工作忙吗?我听说你现在已经是吴琼的经纪人了,前途大好,一片光明,这种小事怎么好麻烦你。”
“什么经纪人,我就是个打杂的,最多算生活助理。”一说到吴琼,白小乙声音一下就萎了,“哎,这种大明星真的太难搞了,奚哥你跟她比起来,你以前简直就是天使。”
奚闻忍俊不禁,“这种夸奖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白小乙一副快哭出来的语气,“真的,我发誓!”
“你这么机灵,还有你搞不定的人?”
“我就是长了三头六臂我都伺候不好她。真的一言难尽,奚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出来喝一杯吧,我再跟你细说。”
“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你有空了约我就好。”
“哇,奚哥你怎么那么好?”白小乙有些不敢相信,“奚哥,我觉得你去法国一趟回来脾气好了很多哎。”
奚闻哭笑不得,“你刚刚不还说我以前像个天使吗?这样听起来,你以前还挺委屈的。”
白小乙干笑笑,“这不是凡事都要看对比吗?”随后,又压低了声音问,“其实我主要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找新的助理啊?”
奚闻侧着头夹着手机,弯下身把床单铺好,“没,我还没想好做什么。”
白小乙声音微微颤抖,透着点小心翼翼,“哥,你要是要找,记得想着我啊。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喝咖啡几份奶几份糖我都还记得呢。”
奚闻笑了一下,“你都是经纪人了,怎么还回去给我当助理?”
白小乙声音嗫喏一下,“那要是愿意让我当经纪人肯定更好嘛。我不是怕杜总不放心我吗?反正你只要还愿意让我跟着你就好。”
奚闻顿了顿,在床沿坐下,“你想回来?”
白小乙斩钉截铁地嗯了一声,“转来转去,我觉得奚哥你最好了,我们配合得最默契。”
奚闻用肘撑着膝盖,有些迟疑,“那如果我不写歌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白小乙愣了一下,“不写歌罢了,能做得可多了啊,后台,唱跳,拍戏,主持,上综艺,你看看你喜欢做什么嘛。”
奚闻沉默了会儿。
白小乙又说,“奚哥,你以前不是拍过MV吗?你长得好看,要不去拍戏吧,我看别人都是影视歌三栖全面发展,绝对可以。”
奚闻笑笑,“MV和拍戏怎么能相提并论?”
白小乙撇撇嘴,“差不多的啦,都是靠张脸罢了,我看吴琼姐拍戏可简单了,随便说说话走走位几百万就到手了。”
“你这样说你新老板坏话,不怕我打小报告?”
白小乙佯装惊恐,“哥,你不会那么不讲义气出卖我吧?”
奚闻轻笑,“好了,你要是真想继续跟我的话,我跟杜夏说说让你回来。”
白小乙感激涕零,“呜呜,谢谢哥,你就是我亲哥,亲哥都没你亲,救我出苦海。”
“丑话先说前头,我现在糊得厉害,远没有吴琼那么风光。”
白小乙大言不惭,“奚哥,你放心,你只要想,我担保你三年内就翻红,红透半边天那种。”
奚闻哭笑不得,“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奚哥你也太小瞧你自己了吧,就算是以前的资本你也能吃一段呢。光外在条件都吊打一大片了,更何况你又不是绣花枕头。”白小乙听上去很有信心。
奚闻用掌后侧压了压眉骨,“你现在在哪?”
白小乙说,“吴琼姐在三亚拍戏,我跟着呢。”
“你回来吧,我让夏叔换个人过去。”
白小乙特兴奋,“你说真的吗?哥,我可当真了啊,我现在就回来,帮你量身定制一个造星计划,你相信我的专业水平!”
奚闻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你现在做得不开心就回来,我不行的话,也可以再重新给你安排个人。”
白小乙一个劲摇头,“不不,奚哥,我跟定你了。”
奚闻没再跟他闹下去,简单说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他向后仰躺在床上,看了下微信,刘然果然已经po了火锅合照上去,配的文字是故友重聚。他其实只有半个脸入镜,要不是白小乙眼尖很难发现。
照例看了下微博,其实说他大号一点动静都没也不确切。起码八年了,不时会有几个粉丝来戳戳他,说好想他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今天又听了他以前写的歌,听哭了。第一次听的时候她还在读书,现在都有孩子了。还有个粉丝把跟他的私信当成了日记,天天记录写鸡毛琐碎的事,还成了她跟她老公的恋爱结婚记录贴,结婚那天哭哭啼啼发消息说,以后不能叫你老公了,我有真老公了。奚闻笑得不行,给她回了个新婚快乐~然后收获了刷了满屏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简单看了看,就有些困了。
旅途奔波,又搬了新房,奚闻累得不行,东西放置好,简单洗漱一下。按惯例挑了张唱片放着,是沈清野弹的巴赫的《平均律》,单纯平和,声音非常纯粹,很适合入睡时听。
钢琴声在室内回荡,带来久违的宁静。
奚闻的睡眠很沉,什么梦也没做,他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