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枝摇影动,黄总打量了下那男生,随后嘿嘿笑了下,“我跟小奚不一样,我年纪大了,喝几杯酒就头疼,现在晕的很,就需要人照顾,不知道梁总愿不愿意让人来搀一下我这个老头子?”
梁安摆了摆手,很无所谓的,“那小冯你陪黄总上楼吧。”
男生皱了皱眉,似乎此刻表情才恍然,突然变得不情愿起来,支支吾吾地叫了声梁总。
梁安冷声,“叫我干什么,让你去那边。”说着把人往旁边一推,“你姐姐几十万的医疗费,你以为我是做慈善的,印钞票的?”
黄总揣着手臂看白戏,笑呵呵地搂了把男生的腰,“别生气嘛,小孩不听话,教教就好了。”
梁安冷哼一声,“教了半年了,也没啥长进。搭上几十万,奚总不是还看不上嘛?”
奚闻看着这两人一推一搡,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对黄总说,“黄叔你最后那几杯白的太厉害,辣的很,我现在看人都有些重影了,您倒还一点事都没。”
黄总笑了笑,“那白酒是我家乡那带来的,我从小到大喝习惯了,你们这边,人嫩酒也嫩,胃都被养娇了,喝不惯烈性的。”
奚闻咋舌,“我看您是存心灌我的,红的白的混一起,最容易喝伤。”
黄总说,“你看这怎么能这么说呢?不是大家喝高兴了吗?冯桐一直说让我们这些叔叔辈的多照顾你,我还能欺负你不成?”
奚闻摊了摊手说,“反正我现在是上不去楼了,你让那小孩送我一程呗?”
黄总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他把手拿开,“得,是我没这福气了。”
又抱怨了声,“喜欢你就直说嘛,还要玩这些口是心非,勾勾绕绕的东西。我又不可能跟你抢人,那我像什么样子了?”
奚闻懒散地搭着男生的肩,“太顺太假的没意思嘛,我想让他多跟我两天,我也追追人,逗着玩一玩。”
黄总摇摇头,“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有情调,我是比不了了。”说完便背着手先回去了。
梁安看目的得逞,也很高兴,“那小冯你好好照顾奚总,我也先回去了。奚总喜欢你,后面几天你就陪着四处转转,当旅游了。”
男生点点头。
等人都走干净了,奚闻把手抽回来,他从怀里摸了根烟点着了叼嘴里,吐出一口烟气,白色的烟雾在两人中间弥漫。
辛辣的烟草味刺激得那男生眼尾有些泛红,掩着嘴轻咳了咳,模样俊秀又不娘气,如果再加上点冷淡神色,倒让奚闻看得恍惚了。奚闻笑了笑,问得随意,“你多大了?”
男生盯着他看了会儿,然后说,“19。”
奚闻轻轻咋舌,“这么小啊。”他往酒店外的小路走,“你怎么会跟着梁安的?”
男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欠了钱。”
“欠了多少?”
男生垂了点头,刘海遮着眼睛,“医疗费,还在治。无底洞一样,现在是20万。”
奚闻点点头,两人走入了一排绿荫小道,零星几盏路灯,黑魆魆的,“那这几天你陪着我,我给你三十万。”
男生讶然地睁大眼。
奚闻弹了弹烟灰,“后面还不够的话,就得算借你的了。你得慢慢还,利息就按银行贷款来算。”
男生有些激动,几步上前抓了奚闻的手,“谢谢,真的如果能治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用劲用大了,奚闻手被他抓疼了,皱着眉抽出来,“行了,你这小孩能做啥呀。你先陪着我在外头走两圈,吹吹夜风,我现在头疼得不舒服。”
男生缩了手,一双秀气的丹凤眼不安地颤了颤,讨好地说,“我会按摩,您要不嫌弃的话,我帮您按按?对醒酒有帮助的。”
奚闻挑了挑眉,挺意外,随后欣然地在路边长凳上坐下。
男生绕到他身后,让他闭眼放松,帮他按摩着头部和肩颈穴位。
夏季的夜有蝉鸣和鸟叫,风里还带着点草木清香,按摩的手法轻柔老道,奚闻被按得舒服,头痛大为缓解,浑身放松,表情闲适,本就带了点笑纹的唇向上勾起。
路灯投下暖黄色的光,勾勒着奚闻的五官,他肤色白,五官精致富贵,唇薄而润,唇珠丰满,带着点笑的时候,懒散又勾人,男生边按摩,边盯着他瞧,瞧着瞧着就有些心猿意马。
梁安为了让他招待好人,提前给他吃了点东西,再加上饭桌上酒精催化,体内早像烧了把火,手下触碰的肌肤柔软细腻,人又好看,出手阔气,这样的人如果自己能抓住,别说30万,就是三百万都不在话下。
他心思动了动,按摩的手就不规矩起来,从肩颈向领口往下滑。
奚闻刚开始没觉得,等他摸到胸口时,才猛地按住,眼皮一掀,“你做什么?”
男生弯下腰,紧贴着奚闻的背部,探过肩,想去亲他,“想照顾您,您要做什么都行。”
奚闻偏头躲开,面上厌恶,“我不需要,我让你来就是表面功夫应付一下,既省得他们再费心,也省得你被骚扰。”
那人不甘心,长腿跪上石凳,从后头圈着他,手臂箍紧,另一只空闲的手顺着腰线往下摸,勾着皮带扯了扯,“没事的,奚总,是我自己乐意,我喜欢您,你不用再逗着我玩了。”气息就对着奚闻的耳廓吐,一阵阵熏人的酒香,甜腻到起鸡皮疙瘩。
虽然是个19岁的小男生,力气却很大,奚闻酒醉得厉害,挣了挣,一下子居然还挣不脱,他有些气怒了,“你放开我,我没在跟你玩。”
男生被怀里的人挣来挣去,敏感点被磨蹭,那股火烧的更厉害,几乎要昏了头,听不出奚闻的警告,只觉得他真是欲拒还迎了,一门心思地要勾起他的欲望,手开始解皮带,伸出舌头去舔奚闻的耳朵。
奚闻一阵恶心,浑身气得发抖。“放开!”
男生还以为是他情动,更是卖力。想偏头去吻奚闻的唇时,手腕突然被扣,然后一下被扯开摔在了草地上。
他被摔狠了,手腕撑地扭了一下,愤愤地抬头,视野太黑,只模糊地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甩开他后就转身把奚闻从长凳上抱起来,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意思,男生急地坐地上大喊,“你做什么?你放开他!”
那人却理都没理他。
奚闻本来还又气又怒,突然觉得钳制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抱在了怀里。熟悉的气息席卷,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仰头只看到一段清爽利落的下颌弧线。
他心防顿卸,整个人又惊又喜,被抱着不够,还抬手搂上来者的脖子,凑到他颈侧,似不舍似委屈,“沈老师……”
沈清野摸了摸他的头,又伸手擦去他耳上沾染的他人唾液,低声问,“不是说太顺太假的没意思,要逗着玩玩吗?怎么事到临头,反而退缩喊起来了?”
奚闻脊骨一僵,没想到连酒店门口的话他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