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离神色渐深,他平复了心情,沉声问道:“如果重明太子以入朝要挟你同他好,你会答应吗?”
郗真心中一跳,谢离这个鬼做得还真神通广大,连这件事都知道。
见郗真犹豫,谢离身上的气息立刻冷了下来。
郗真见势不好,忙道:“不会,不会!我只跟你好过,谢离,我只跟你好!”
谢离注视着他,追问道:“以后呢?我都死了,你还只跟我好吗?”
“我,我,”郗真强自镇定,道:“当然,我只喜欢你一个啊。”
谢离凝视了他许久,收回了掐着他脖颈的手。
不知怎的,郗真心里一酸。谢离从生前到死后,总会因为他这一句话就放过他。
“我还能相信你吗?”谢离冷冷道:“你也就对重明太子真诚些。”
“与他何干。”郗真想不通为何谢离跟重明太子过不去,他干脆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谢离修长的手指挑开郗真的寝衣,凉凉道:“我还是想带你走。”
郗真倒吸一口冷气,抓住谢离的手指,道:“我给你守孝!”
谢离一顿,“你说什么?”
郗真抓着他的手不许他动,“我给你守孝,我作为你的妻子给你守孝三年。”
他顿了顿,继续加重筹码,“如果你三年之后仍没有走的话,我就跟你一辈子,我一辈子都不会让别人近我的身。”
谢离沉默了,郗真慌的不得了,鼓噪的心跳声充斥在两人之间。
“可以。”谢离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似乎是给郗真下了终身判词。
郗真还没有放下心,就发觉谢离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冰凉的手指游走在细腻的皮肤上。
“谢离!”郗真有些慌,“你,我,你一个鬼,你......”
谢离慢条斯理地将郗真的手脚都绑上,他想了想,用一条黑色的绸带蒙上了郗真的眼睛。他不许郗真碰他,也不许郗真看他。明明是黑纱披身,偏偏一身皮肉雪白,透着禁欲的,禁忌的美。
这是一个迷乱的,疯狂的夜晚,郗真拼命地往床角缩,却被谢离拽着双腿拽回来。郗真的身体是一场饕餮盛宴,不管是饿虎扑食般的野蛮,还是细嗅蔷薇般的轻柔,都将他折磨得不轻。
他向谢离哭求,但是没有用,谢离看见他哭,就忍不住弄他。郗真哭的真惨,昏过去又醒来,外头天光大亮,床边空无一人,如大梦一场。
东宫,重明太子这几日心情不错。
小太监跟汤致说道:“昨儿陛下那里的高公公问候殿下,我帮着通报。殿下心情好,不仅没为难人家,还好声好气的问什么答什么,高公公出来的时候很高兴,赏了我一小块金子呢。”
汤致点点头,道:“殿下这几日的心情都不错。”
里头叫人,汤致忙进去伺候。重明太子在窗边写字,见汤致进来,便道:“兴华街那边可有消息?”
汤致便道:“郗公子早起练了剑,早膳用了半碗米粥,几样小菜。宣家家主送了拜帖,但是被郗公子扔掉了。郗公子午膳用的也不多,而且今日没有午睡。”
“还有,午后郗公子请了不少道人和尚,听说是要超度恶鬼。”
作者有话说:
谢离:??连鬼都骗?
第34章
院中的空地上,四面青松苍翠。和尚们坐在蒲团上,聚在一起念经,道士举着幡和铃四处走来走去。正中一个大香炉,里头烧着手臂粗的香,呛人的檀香弥漫在整个庭院上空。
屋檐下放着一个檀木圈椅,郗真一身黑色纱衣,坐在圈椅里。他撑着头,姿容优雅而闲散,手上的戒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郗真有些心不在焉,他回想起前夜,谢离的疯狂恨不得将他拖进欲海里淹死。可醒来之后,身边却空无一人,若非郗真身上的那些痕迹,他真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噩梦。
是噩梦吗?还是春梦呢?
眼前的群魔乱舞搅得郗真头疼,他起身,径自回了屋子。郗水见状,便上前跟在郗真身边,道:“少主,您又不舒服了?”
郗真摇头,他回头看了眼,道:“我看这些人大多都是骗子吧。”
郗水顿了顿,道:“这已是各地有名的术士了,了然大师还是金山寺的住持大师,京城中的人都说金山寺灵验。”
郗真想了想,道:“请了然大师在寺中供奉一盏长明灯,其余的人,都打发他们走吧。”
郗水应道:“是。”
郗山从回廊那边过来,道:“少主,东宫下了帖子,请少主去东宫赏花。”
郗真停下脚步,眼眉微挑,“赏花?”
郗山点点头,道:“我奉少主之命向东宫送回礼,正巧碰上太子殿下有空,他见了我,又说请少主明日到东宫赏花。”
郗真看向郗山,“你见到太子的真容了?”
“这倒没有,”郗山道:“太子殿下还是隔着屏风见人。不过,我从东宫听到了些传闻。当年陛下起事,为保独子安全,于是将他藏匿了起来。这一藏就藏了十多年,直到后来陛下即位,众人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太子。如今太子殿下深居简出,是因为各大世家虎视眈眈。不要说咱们,就连前朝的很多大臣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郗水道:“虽说现在太子殿下没有母家的支持,可是陛下爱重,贵妃疼宠,便是以后陛下有了别的皇子,地位也未必能越过他去。”
郗水与郗山一同看向郗真,他们知道上次郗真自东宫回来之后心情变得很差,但是重明太子毕竟是重明太子,便是他有让郗真不痛快的地方,郗真也不得不忍。
郗真沉吟片刻,道:“去准备准备,明日入东宫。”
郗山与郗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