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在十五分钟后正式开始,现在全场的灯已经都暗了下来,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只余座位旁微弱的荧光色小指示灯亮着。
沈慈寻着指示灯找到自己的座位,刚准备坐下,忽然隔壁座位伸出来一只手,长臂一揽,就将他抱了过去。
黑暗中,沈慈猝不及防跌进了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里,被那人牢牢搂住。
“季少将。”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陆朔冰凉的面具贴上他,吐息毒蛇似的拂过后颈皮肤,带着隐隐轻笑,“好久不见。”
背后泛起一阵寒毛,少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曲起手肘向后击去。
陆朔轻笑声,低低叹了句真不乖,头侧偏,敏捷避过他动作,同时右手顺势压下他手肘,紧接着,沈慈就感觉到一根尖细的针管抵在了他侧腰处。
沈慈停下袭击动作:“卑鄙。”语气冷漠。
陆朔对这个词早已习惯,耸耸肩:“海盗一向如此。”
“你叫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顾忌着在公共场合,沈慈压低声音问,语气冰冷。
“说了,”陆朔松开针管,整个抱住他,将下颚亲昵地搭在沈慈肩膀上,顺势偏头亲了亲他侧颈,“约会。”
年轻的少将嗤了声,显然对他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陆朔耸耸肩,也不在意,又亲了下他嘴唇后,空出一只手,不知从哪拿出张毛毯把沈慈浑身裹住,把人转了个身面向自己,只露出一个头。
“乖点,陪我听完这场音乐会,”他亲亲沈慈额头,“我开心了,就把那些照片都还你。”
沈慈被陆朔抱坐在大腿上,对这个姿势皱了下眉,不过黑暗中,也没有人能看得见他们,便紧抿着嘴唇,勉强忍耐了下来。
“你说了,听完这场音乐会就会把照片还我。”青年压着声音说。
陆朔显然对他的乖觉很是受用,又吻了吻他发丝:“当然。”
音乐会开始。
巨大的舞台缓缓拉开帷幔,一束幽蓝色的光打在了舞台中央,上台的钢琴家对底下观众们缓缓鞠了一躬,便开始今日的演奏。
今日的主题是神秘,漆黑一片的环境中只有旋律优雅的钢琴曲在缓缓流淌,听众们都在安静欣赏,周围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沈慈也渐渐放松下身体,专心听起了音乐。
“水边的阿狄丽娜,”他心里对888笑笑,“我以前最喜欢弹这首曲子。”
很能放松心情。
维纳斯音乐教堂请来的钢琴家演奏水平确实不错,旋律细腻柔和,很容易就让听众们沉溺进去。
又欣赏了会,这时,沈慈忽然间感觉到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大腿,轻揉慢捏着,并有向内侧抚去的倾向。
“陆朔?”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朔,压低声音,惊怒道,“你疯了?”
“嘘。”陆朔笑吟吟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语气恶劣,“季少将,声音太大的话小心被别人听见噢。”
沈慈:“……”
他说陆朔怎么不买二楼包厢的位置,原来是做这个打算。
果然是越来越会玩了。
“你……”少将咬着牙,想骂出句什么,但又顾忌着旁边人,只好咽了回去。
毛毯下,陆朔的动作愈发放肆,漆黑中身体的所有感官都无限放大,沈慈已经分不出心思去听钢琴曲,手指紧紧攥住陆朔胸口衣衫,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演奏还在继续。
黑暗光线里,年轻的少将被弄得眼眶发红,又不敢发出声音,原本冰冷精致的脸上又是愤怒又是羞耻,显得别有风情。
陆朔轻轻笑起来。
他真是爱极了他这位少将隐忍着情/欲时的表情。
也因此,没有告诉他,其实他们周围的位子都已经被他买了下来,座位上放得都是假人,没有任何人会看到这边。
毕竟,这么漂亮一面的季少将当然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在即将到达一个敏感点时,陆朔忽然开口问:“季少将是不是向军方通风报信了?”
听到这句话,沈慈身体一僵,顿时心神回笼。
男人左手搭在沈慈腰窝上,右手则漫不经心地托起他耳侧的一缕头发,轻缓揉搓。
“只可惜,”他说,“被我提前拦截了。”
陆朔轻笑声:“不然现在音乐教堂外,怕是已经围满了来抓捕我的帝国军队了。”
沈慈沉默不语。
“我倒是真没想到,”男人左手力气忽然加重,不带怜惜地掐了下沈慈腰部,沈慈顿时敏感的从喉间发出一声颤吟,陆朔垂眸看他,轻笑,“季少将宁可拼着自己声名狼藉,也要抓住我,你倒是真不怕我把那些照片发出去,嗯?”
沈慈还真不怕。
以陆朔对他的占有欲,要是真被别人看到那些照片,恐怕第一个稳不住的就是陆朔自己。
少将从刚刚那阵失神里缓过来,心知计划败露,也没有太慌乱,语气依旧冷漠地说:“像你这种恶贯满盈的海盗,就该被抓进牢里。”
“像我这种恶贯满盈的海盗……”陆朔重复了遍,不太在意地笑笑,“可得季少将如此信仰的军方似乎也没比我这个海盗好到哪去。”
他换了个姿势,重新揽住沈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