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又是一个单音节字。
沈慈笑了, 高浓度的酒精让他的大脑有些微微发晕, 他按了下太阳穴，然后问陆朔：“同学，你对我话怎么这么少？”
“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想和我说话啊？”
他压着语调，喊「同学」两个字时，咬字有种低哑、微妙的暧昧感。
陆朔肌肉又绷紧，手垂在腿侧，食指扣了下大拇指指腹，抿唇：“没……”
“没？”沈慈笑吟吟的，“那就是喜欢？”
“……”
沈慈满意地看到眼前人脸又都全红了。
从白天起他就隐隐感觉到有点不太对了。
陆朔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很紧张。
很……害羞。
一见钟情说也能说得通，毕竟每个世界的陆朔都这样，但沈慈直觉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
陆朔认识他。
在第一个世界结束的时候，陆朔就说他在现实中认识自己。
这个世界是他原世界的平行世界。
那陆朔应当也和现实里是一样的。
沈慈本来以为现实里陆朔认识他的时间应当在他高考之后，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比他以为的还要早一点。
看着眼前耳根通红憋不出话来的陆朔，沈慈有了种调戏高中生小朋友的愉悦感，他伸了个懒腰，又懒散散地倒下去。
陆朔看着他样子，抿下唇：“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可以啊。”
沈慈托起腮，笑吟吟的。
“不过我要听你叫我的名字。”
陆朔：“……”
他站在原地，嘴唇张了张，声音却像哑了似的发不出来。
“同学，”沈慈好似闲暇地看着他，“我们可能要当两年同桌，总不能连我名字都这么难叫出口吧。”
陆朔抿了下唇，耳根又有渐渐发红的趋势。
沈慈就这么悠闲地等着他。
过了好一会，高大的男生才轻轻呼出口气，像是在念什么很宝贵的名字一样，缓慢而慎重地说：“沈慈。”
“……”
不可否认，沈慈心漏了一拍。
之前几个世界里，陆朔虽然喊过他很多次，更亲昵的语气都有，但总归念得他扮演的角色名字，像隔着一层。
但这一下，声音却似直白地穿透了过来，震得整个心脏都有点酥麻。
“嗯。”沈慈眉眼温和下来。
他从座椅里坐起，带着星点笑意：“允许你送我回去了，走吧。”
——
陆朔跟酒吧老板请完假，换下服务生服装后扶着沈慈出来。
喝醉酒的沈慈比平时更难招架，好不容易把人塞进出租车，沈慈又靠过来，抬起手指开始戳他，声音带笑：“同学，你怎么跟个开关一样，戳哪哪红啊？”
陆朔抿着唇躲开他到处乱戳的手指，又问：“你家在哪？”
学校门禁早过了，但问沈慈家在哪沈慈又怎么都不说，最终司机都有些不耐烦了，陆朔只好头疼地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车辆缓缓启动，沈慈终于安分了下来，困意泛起，他打了个哈欠，往身旁陆朔那缩了缩。
白衬衫下摆被蹭得蜷起，露出一截细瘦白皙的腰。
陆朔：“……”
男生移开目光，耳根红着把他的衬衣摆往下拉了点。
第二天清晨，沈慈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
按掉闹铃，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时间，才早上六点。
沈慈：“……”
烦。
高中生就是要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