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米开朗基罗的《大卫》。
虽然明白艺术家会因追求理想美存在刻意小化,但因为自己也是这样,虞清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性知识的缺乏以及过度理想化的教育,让小少爷在某些层面异常单纯,甚至有些无知。
卧室光线敞亮,照亮缩在床边的小小身影。
明明席越才是被“绑”的那个,可瞧虞清这煞白小脸,以及抱着小腿缩成一团无声掉眼泪的可怜样,好像他才是被强制的那个。
只是看了眼席越就被吓成这样,虞清觉得丢人又屈辱,见席越还敢盯着他看,他睁大眼睛瞪回去:“看什么看,赶紧把被子盖上!”
他又恼羞成怒骂,“你是变态吗,脱得裤子都不剩,你、你是不是有暴露癖!”
说着,又不
小心看到不该看的,赶忙将目光挪开,生怕沾惹上脏东西。
席越试着动弹,但剂量控制得很好,药效仍在。被冤枉的他也不生气,而是平静地进行解释:“我被注射了药剂,没办法动。”
“衣服也是别人脱的。”
岂止是脱衣服,他还被迫熏香,去除腿毛,涂上身体乳。
语气同他的眉眼一样淡,好像被注射肌肉松弛剂与野蛮对待的人不是他本人一样。
虞清怔了一会儿,很快反应过来原因。
林叔和虞老很宠他,先前包养席越一事费劲波折,今天他带了男人回来却要分房睡,他们便以为是席越不识好歹,不肯就范。
虞清身子弱,人又金贵,自然不可能让虞清在下头,故而从席越这边下手。
又怕席越反抗伤害到虞清,于是为席越注射药物。
这样既可以让席越保持清醒,又能让小少爷尽情干想干的事。
真是太周到了。
周到个屁!
把席越弄他这里,他睡哪里?怎么还把席越衣服扒了?
这让他怎么睡!
虞清逐渐平静下来,他别过脑袋不去看席越,跟猫儿似的慢吞吞爬下床。
他记得柜子里有备用毛毯。
将折叠整齐的毛毯包出,因身子骨弱,他的体格并不强壮,双臂拢着比自己肩膀还宽的毛毯,一点点朝床边挪。
娇气的小少爷这么一会儿运动量便有些呼吸不上来,毛毯落床的那一刻,一只手搭在上头,弯腰细细喘息。
等他缓过劲,抬起依旧粉润小脸,再次爬回到床上。
这次他动作很快,拇指食指捏着席越大腿处的被角,施舍般掀提起来。
给席越盖好被子,又跪爬到席越身边,俯身双手撑在席越胸口,检查被子有没有盖歪。
因为低头的动作,耳后碎发垂落,在脸侧轻轻荡着。
同时漾来的还有混合沐浴露的清香。
席越一直在抬眸注视他,他却被看得不高兴,捂住那双眼,凶道:“不准看我!”
警告完毕,又缩进毛茸茸的毛毯中,卷成雪白一团,双手捏着被角。
毛毯盖住大半张小脸,露出冷艳上挑的眼,闭眼后又睁开,凶巴巴命令:“你可以睡在这里,但你要安静,要是把我吵醒,我就……”
“我就把你睡了!”
席越:“……”
也不知道刚刚被吓哭的人是谁。
虞清自认该威胁十分残忍,席越可是主角,被他这样的炮灰睡,一定很丢人很掉档次。
席越果然没了声儿。
虞清自以为扳回一城,舒坦闭眼,长而浓密的黑睫在眼下投出密密匝匝的疏影。
他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匀且缓,在安静的室内幽远绵长。
睡不着的是席越。
原本以为这是虞清的安排,就算不是,也应当知情,可看虞清这反应,似乎对此事一无所知。
可是为什么?虞清花那么多钱包养自己,总该图点什么。
虞清对他没兴趣,甚至说得上嫌弃,既然对他毫无好感,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包养自己?
虽说虞清这种身份地位不需要考虑动机,但席越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认为事情会如此简单。
还有刚刚那件事。
虞清真的很奇怪,一边恐吓说要睡他,一边又被他吓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男人都有的,虞清反应怎么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