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弩良恼怒:“玩弄我更爽是不是?”
“不是啊,我只是想看你爽。”
“你已经看到了。给我解开。”
“我不要。”
“蒋彧!”齐弩良提高了声音。别以为一示弱,自己就什么都给他,什么都忍着他。他不该这么放纵这混蛋的。今天不应该,以后也不能了。
“哥,你射我脸上了。”
刚刚下定的决心,因为蒋彧这么一句话又开始慌乱。齐弩良挣着束缚的手腕,想要找到解开的结。蒋彧却拉着他的手,摸到自己脸上。
湿滑黏着的触感,齐弩良摸了一手。
他想把手缩回去,却被蒋彧强硬地拉扯着,舌尖卷上他的手指,把那些湿滑黏着一并舔去。
齐弩良无力地握着拳,呼吸颤抖:“蒋彧……”
舌尖探进指缝,把蜷起的手指舔开,让齐弩良的手掌盖在他脸上,迷离地舔对方的手心:“说了今晚不会放开你。”他一手抬起齐弩良一条腿,一手握着刚刚按摩的精油,用指腹顶开刚刚被他舔得又湿又软的穴口。
手指进入时,齐弩良忍不住哼了一声,他放弃了,无论是理智还是尊严,只扭过身去,趴在床上,想起多年前那次痛苦的交合。
他知道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的,也知道蒋彧一直在觊觎什么,渴望什么。他很难做到这一步,最难过的,还是心理那道坎,但蒋彧等了很久,也忍了很久,他又不忍心让对方继续忍下去。
手指缓缓进入,在他身体里转动,进进出出,有一种发胀的不适感,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却有一种被抚摸着身体内部的酥麻和痒,让他有些忍不住想要发出点声音。
看齐弩良扭着身子,无法承受似的埋首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只通红的耳朵和绯色一片的后颈,像古代新婚之夜里逆来顺受的新媳妇。他这副模样,又激起了蒋彧刚被压下的施虐之心。
他翻过齐弩良,移到他旁边,一手抚弄齐弩良的后穴,一手拉过他仍然捆住的双手,把自己的阴茎塞进那双手的手心里,讨好地请求:“哥,你帮我摸摸。”
齐弩良沉默地拒绝,但是被蒋彧强势地攥紧了。他动不了,蒋彧就在他手心里缓慢地挺腰,把龟头上的湿液蹭满他的手心。
不知道是刚刚就没有软,还是后来又硬了,齐弩良下体仍然高高翘起,怕被看见一样,曲着腿去遮挡。他后背和胳膊上布满繁复的纹身,然而没有纹身的胸膛却是一片绯红,脖子也红,脸也红,双唇湿漉漉的,时而微微张开,时而用上齿咬住……不知道那双眼睛现在怎么样,是不是也一样湿润发红。
蒋彧腾出手撩开他汗湿的头发,把手心贴在他脸颊。
可能是在视线受阻的虚空里缺少安全感,蒋彧的手一贴上去,齐弩良便下意识埋下脸,将口鼻窝在他手心里。是一种温驯又信任的姿态。
蒋彧突然想起小时候,无论他怎么犯错,齐弩良都不认为那是他的错,无论他做了什么坏事,齐弩良也总能找到理由自我说服——他是个好孩子。哪怕此刻,被他强迫着做了许多不情愿的事,齐弩良却仍然那样义无反顾地信任他、依偎他。再一次,让他想要探知对方对他的底限到底在哪里。
蒋彧将手指伸进齐弩良嘴里,抚摸牙齿和上颚,挑弄滑溜溜的舌头,手指往他喉舌深处抚摸过去
……齐弩良仍在懵懂中,不知发生什么,又不知如何拒绝,想说点社么,却只能发出类似呜咽的声音,一些透明的唾液顺着嘴角淌出来……
蒋彧的阴茎已经硬得发疼,他再也忍耐不住,掰开齐弩良的腿,将龟头顶在穴口,俯身抱住齐弩良:“我要进来了。”
刚挤进一小节,齐弩良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浑一僵,腹部用力,肛口收紧,拒绝那粗大的想要入侵他体内的东西。
蒋彧被他夹得有些疼,顿时有点烦躁,把人翻过来,肆虐的亲吻像是夏日的暴雨,铺天盖地落在齐弩良唇上。他就像被雨水润湿的泥土,慢慢泄了所有力气,瘫软一片。
蒋彧突然撩开他被遮住的眼,撑身让出一点空间,扶起齐弩良的后脑勺,让这个已经浑浑噩噩快要在他的揉搓舔咬里失去意识的人看他们身体的连接处,声音得亢奋不像他自己的:“哥,你看,全部进去了。”
齐弩良原本已经完全抛弃的理智和尊严又在蒋彧的呼喊里回来一些,那种高烧一样朦胧的感觉开始变得清晰——蒋彧阴茎嵌在他身体里面进进出出,顶开他翕合的肠壁,退出时,那紧闭的甬道又重新关上,再一次进入,再一次顶开。
那么硬、那么烫,像一枚火种,将他从内部开始点燃。这种清晰的感受渐渐带出一种痒意和空虚,退出时便空了,侵入时,被填满,肠壁的褶皱被撑开,那种酥痒得到很好的缓解,从这种解脱里,渐渐得到一种肆意的快感。
齐弩良茫然了,他原本是为痛苦难受做准备的,却没有为这种陌生的快感准备。
他趴在床上,硬邦邦的阴茎一直淌出体液,随着蒋彧不紧不慢地顶撞,他耐不住在按摩技师铺的防水床单上蹭。蒋彧突然全部抽了出去,齐弩良的节奏被打断,也有些发愣,但下一秒,蒋彧猛地全部撞进来,像一柄刺刀插入他的心脏,齐弩良“啊”地叫出了声音,原本撑着的手肘也垮塌下来,整个人趴在了床上,只有两瓣屁股还被蒋彧双手抱着。
像是被齐弩良那声呻吟取悦,蒋彧又猛地撞击好几次,撞得齐弩良臀肉抖动不止。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肆意又疯狂地挺腰撞击。身下人的呻吟被撞碎,“啪啪”声不绝于耳,齐弩良两侧臀肉被蒋彧的大腿摩擦撞击出一片绯红。
床头灯明明静止,灯光却像是在摇曳。精油浸润的身体又被热汗浸透,床垫吱吱呀呀承受着过大的压力。床上纠缠不止的两人在濒死的兽类一样的喘息声里达到了高潮。
齐弩良靠在床头抽烟,心情有点复杂。
他被子半遮的胸膛,隐约透着红痕。身侧蒋彧依偎着他,枕着他的胳膊,抱着他的腰,像只吃饱了撒娇的猫,满脸餍足的神情。
“哥,你刚刚爽吗?”
齐弩良眉头微蹙,不说话,只猛吸烟。
“我觉得你应该挺爽的,我都感觉到你抽抽了。其实我也很爽。”蒋彧知道自己这时候可能不应该笑,但那种愉悦的感觉根本无法掩饰,“真的太好了,和喜欢的人做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齐弩良把蒋彧枕着的胳膊抽了出来:“你能不能闭上嘴。”
“不能。事后沟通很重要,两个人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你要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跟我说,我下次改进,肯定让你更舒服。”
齐弩良眉头狠皱,用力咬着烟嘴,额角冒出了青筋,只有两个耳朵快要红得透明。
比起无法接受那回事,他更无法接受自己从这种事情中获得了快感。就算做了同性恋,他也是个男人,因为这种事感觉舒服简直该天打雷劈,这比任何事情都让他觉得羞耻难当。
突然想起在监狱里那些年,同监的有个小瘦子。他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他的编号,只记得大家都叫他屁股精。在齐弩良的认知里,男人和男人干这种事只是为了彰显地位和权威。当别人说屁股精会主动尾随上厕所的男人去卫生间,主动让被人搞他屁股,齐弩良是不信的,只觉得他是被欺负得毫无反抗之力,于是才主动把自己变成了很多人的“女人”。
现在他对自己当时那种想法已经有点动摇了。
蒋彧又把他的胳膊拉到了自己脖子下枕着,朝他伸手:“哥,给我吸口烟。”
齐弩良夹着烟凑到蒋彧嘴边,又想起什么一样,把手撤开了:“能不能闭上嘴?”
“……好吧,我不说了。”
齐弩良给蒋彧吸了一口,拿回来自己又吸了一口,最后灭了烟蒂,关了灯,人也缩进了被窝。
蒋彧立马靠上来,紧紧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