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我,脱衣服。
说这是一场游戏,很好玩的。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福利院里,很多女孩都和他做过这样的「游戏」。可是,没人喜欢。
也没人敢反抗,或是宣扬出来。
福利院里,院长是唯一的权威,更是和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
而我,比那些女孩更弱小。我是个盲人。
即便如此,那「游戏」里,我不肯顺从,却只敢小声地拒绝他。
他急了,上来抓我,撕扯我的衣服,打我。
我害怕,本能地反击。
可他,越发兴奋。
好像我的哭闹、我的慌乱、我在屋子里疯狂地逃窜、撞到桌角后受的伤,都是他喜欢的戏码。
他笑着劝我,威胁我。
后来,甚至用皮带驱赶我,恐吓我。
被逼到角落时,我没办法了。
抱着膝盖,感受着他的味道把我整个人包裹进去。
然后,一只大手,爬上了我的脸颊。
我看不见,只觉得,那不是手……
而是一条五只头的,吐着芯子,满是黏液的蛇!
我尖叫,他捂我的嘴巴。
然后,我差点咬断了他的手指。
06
那之后,我便总是在福利院里,无缘无故地挨欺负了。
甚至羞辱。
我被人在衣服上画东西、被剪去头发、被带进男厕所、绑在暖气管子上、泼厕所里的脏水……
14 岁的盲人女孩,根本没办法逃离那里。
于是,我第一次割腕。
发现我的是梁子琪。
她是来福利院做义工的志愿者,那是她来的第二天。
她当时并不比我重多少,高高瘦瘦的,可是那天晚上,她一个人把我从血泊里抱起来,背着我,从福利院三层的女厕所,下楼,穿过操场,又跑了几百米,去马路上拦车。
一路上都在跟我说:「小桃,别睡!
「别睡!」
她身上有好闻的发香。
我不好意思问她,后来找了很久很久,都找不到那个味道了。
07
她一直在医院里陪我,到了第三天,我终于肯将一切都告诉她了。
她一直给我擦泪,只是听我说这些的时候,眼神不再柔和。
我当时不知道,她那么疯。
几天内,她找了一群她警官学校里的同学,将那些欺负过我的男孩子全都揍了,揍得浑身是血。
又找了记者,曝光了院长,找了学校里的司法老师,起诉,定罪。
最后,在我回福利院的时候,为我组织了一个不大的欢迎晚会。
她买了蛋糕,听她说是红色的,叫红丝绒。
那是我第一次吃有奶油的蛋糕,上来就吃了一大口,被甜得说不出话。
她笑话我,接着就用奶油抹我的脸。
我也想把奶油抹到她脸上,可我抓不住她。
于是她站在那,不动,指挥着我,说这里是头发,不可以抹,鼻尖行,嘴巴也行。
我管呢,我使劲怼了她满脸。
08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