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携手迈了红色马鞍,来到祭师面前,祭师以清水洒在温言的头顶,说了一大串纳西话,温言也听不懂,但是他知道是祝福。然后祭师唱起了《结婚调》,昨天听到过。
温言手中握着盐,而连语手里捧着茶叶罐子。
先拜天地再拜高堂,而阿婆则是坐到了高堂的位置,冲他们笑的一脸慈爱,夫妻对拜以后礼成。
“言言今天你既然许了我,就不能后悔知道吗?”
温言深深的望着连语,眼眸深处是缱绻如丝的眷恋和无边的爱意。终于他点了点头,他不想挣扎了,为什么要让两个人都痛苦!对于舍不得的人,他现在不想放手。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五颜六色的彩绸,但愿他们的未来能够如此绚烂多彩。
“委屈你了,原本我们的婚礼应该热热闹闹的。”连语知道和香那样的婚礼才是正常的,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有来往宾客的喧嚣。
而现在却是这样,冷冷清清,连白从羽都不在,想必温言心中会很遗憾。
温言摇头,他很满足也很感激。对于他来说这已经十分难得,他们的缘分本来就是强要来的。
仪式结束之后阿婆叮嘱了连语一番,还送了温言一份礼物,温言接过来挺重一个大盒子,然后祭师又对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两个人便相携离去。
温言:他们说什么?
“阿婆让我好好待你,好好过日子。”连语上前抱住温言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然后笑了,“祭师祝我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
白头到老温言能理解,早生贵子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还能生个孩子给连语?
“祭师他老人家眼睛不太好,光看衣服把你当姑娘了。”连语也是才知道祭师有眼疾,想想祭师的话他还是忍不住笑,“他还说你个子高,长得壮实,好生养。”
按照姑娘的标准,温言肯定高也壮。
温言失笑,难怪刚刚是阿婆扶着祭师走出去的,原来是眼睛不好。
温言: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人送回家,山路不好走,眼睛又不方便。
“我提了,他们说对这里的山路熟悉的很,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家。”连语打算去接都被拒绝了,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一辈子没怎么离开过,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能烂熟于心。
温言放下心来。
连语搂着人轻声说道:“言言我爱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温言点点头,心里潮气翻涌,抓紧了连语的衣服,他知道只要一直留在这里就不会分开,这里是他们的避难所,也是他们的桃花园。
打开阿婆送的礼物,是一件披肩,羊毛质地的。这个披肩在当地是有说法的叫“披星戴月”,很漂亮也很实用。
连语给温言披在身上试了试,挺好看。
温言:真厚实,肯定暖和。
连语把披肩收起来,然后拉着人上楼去画室。揭开画架上盖着的布,画纸上画的是结婚证。就是民政局领取的真正的结婚证样式,上面还有个人信息,身份证号,和证件编号,照片的位置是贴了两个人的大头照。照片看起来有点傻傻的,但是喜气十足。
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温言知道大喜的日子,他应该笑,但是连语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戳他的泪腺。
连语没有问他哭什么,而是紧紧的抱住他,让温言所有的眼泪都落在他的怀里,从今天开始,温言所有喜怒哀乐都由他来承担。
过了许久,温言离开他的怀抱,细细的去看他们的“结婚证”,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画的。
“时间太仓促,下午我们画一幅结婚照好不好,没有结婚照总觉得缺点什么。”连语不太喜欢照相,进入娱乐圈这些日子,照相都给他照麻了。所以他想画出来,当然以后温言想去照结婚照,他也乐意之至。
温言点点头,伸出手握住连语的手,十指紧扣:我们一起。
他爱上了跟连语一起画画的感觉,一幅画上有他和连语两个人的笔触,一人负责一部分不分彼此,特别美好。
“以后的画都一起画。”连语承诺,然后拉起温言的手,“走,去吃点东西吧,你还没吃早饭呢。”
两人下楼去餐厅,踏踏实实的吃了结婚之后的第一顿饭。
吃完饭,温言打算把衣服换下来。
“穿着挺好看的,就穿着吧。”连语喜欢温言穿这身衣服,不仅仅因为漂亮,更是因为这是结婚礼服。
温言:太沉了,这腰带得有好几斤。
他没戴过这么沉的腰带,完全是工艺品级别的。
“会难受吗?”确实沉重,连语扶了下温言得腰。
温言摇头:不是难受,是行动不便,下午画画也容易弄脏。
沉就算了,流苏还特长,他一坐下容易拖地,弄坏了他要心疼死。
“那行我们换了去。”两人上楼换衣服。
“这两套衣服必须珍藏起来,等我们金婚的时候再拿出来穿。”连语把衣服放在箱子里,珍而重之的收好。
温言愣了一下,这人想的可真远,但这是美好的愿景,希望能够实现。想象着两个人老掉牙的样子,还能彼此搀扶着走下去就十分温馨。
下午的时间他们就一直在画室画结婚照,画的是他们穿着纳西族服饰结婚的样子,背景还有小竹楼。
连语画温言的部分,温言画连语的部分,他们都竭尽所能把爱人在自己心中最完美的样子呈现出来,一直到黄昏才勉强画完了线稿。
温言:我拖你后腿了。
连语画画速度要比他快,如果按照连语的速度线稿早就画完了。
“那有什么,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连语不在意的揉揉温言的头发。
温言想晚上尽量画完,明天就可以上色了。
“我去热饭,先吃晚饭吧。”连语出了卧室下楼,走到一半突然听到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