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所以,我是你的几万分之一?”

谢生点头,又摇摇头,“医生说,双向感知无法用概率衡量,是……奇迹。”

沈鲸落抹了把脸,仰天深吸一口气。

这个事情太让他震撼,他现在脑子里仿佛被卡车反复碾压过的西瓜地,一片凌乱。

其中充斥着“淦淦淦原来我们是天选”、“老婆和我原地结婚”、“我的崽好可怜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心疼到无法呼吸”、“所以快快和我结婚吧”等等。

可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是——

“你是因为这个,才搬进我们宿舍的吗?”

沈鲸落简直想狂抽自己大耳光。

刚才不是还说相信谢生吗,你他妈在胡言乱语什么。

“不是的!”

谢生猛地站起来,忘了自己才崴过脚,一下没站稳,又栽了下去。

沈鲸落连忙冲过来,“没事吧?!”

他忍着疼,一把抓住沈鲸落的手臂,“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故意接近你,我,我确实偷偷藏了一些你的东西,但是我没有……”

在被所有人误解、被法学院的同学排挤、被胡丽珠当众羞辱时,谢生都没想过辩解一句。

不是坚信清者自清,他只是觉得没必要。他不想剖开自己的肚子证明里面只有一碗粉,那些人的看法对他来说,就像水漫鸭羽,毫无影响。

可沈鲸落不同。

就算被世界上所有的人指着鼻子高声谩骂,谢生也不愿让沈鲸落误会他分毫。

“我知道,我知道。”

沈鲸落快要心疼死了,他何尝不知道谢生是什么样的人,他的小闷葫芦,是世界上最坦荡干净的人。

“都是我的错,我昏了头了,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再骄傲的人,也会为爱变得卑微。

潜意识里,他可能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谢生的吧。

拥有谢生的爱,对他来说,是一种如坠天堂的喜悦,像极了镜花水月,如梦似幻。

当镜中花变成握在手里的玫瑰,水中月成为捧在心口的玉轮,巨大的幸福狠狠砸下,怀疑的种子悄悄滋生。

所幸,这颗种子没能扎根。

谢生握着他的手,温柔地掐掉了这根刚探出头的幼苗。

“我知道,这件事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

谢生看着低头为他揉脚踝的男生,“想问什么,就问吧。”

沈鲸落默默揉了一会儿,低声道:“疼吗?”

谢生动了动脚踝,感受了一下,“还好。”

“我是说,”沈鲸落抬起头,“之前的发情期,疼吗?”

谢生愣了一下。

良久,抿着唇轻声道:“有一点。”

怎么可能只有一点。

谢生后颈上一共有十六块疤痕,有的已经淡化,有的刚刚脱痂。沈鲸落吻过上面的每一块,可他无法想象谢生留下它们时的痛苦。

书上说,一个人只有在不认同自己的第二性别,以及遭受极大的痛苦时,才会选择伤害自己的腺体。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沈鲸落心疼到猛男落泪。

“以后咱不吃药了,我就是你的专属抑制剂。”

安全,有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沈鲸落甚至有一种迷之错觉,他的信息素,可能就是为了谢生而生的。

谢生耳尖微红,垂下头,视线扫过沈鲸落的手臂,一怔。

“你的胳膊……!”

“嗯?”沈鲸落不以为意地甩甩手,“啊,这个,刚才标记之前练习了一下,没事儿。”

谢生看着男生小臂上一个挨一个的齿印,很多已经破了,往外渗着丝丝鲜红。

明明那么怕疼的。

谢生摸摸齿印边缘,将唇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印了上去。

每个齿印亲一下,非常雨露均沾。

谢生想起从前谢听给他做的“驱痛仪式”,有些笨拙地模仿着,“痛痛……飞走?”

沈鲸落深呼吸,“男人,你不要勾i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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