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鲸落笑了,都不用问,肯定是跟王鼎鼎学的。
不过,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估计早就慌到不知东南西北,谢生这么快就缓过来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愧是他的小猛o。
“那你打算怎么办。”
沈鲸落握住谢生的手,十指相扣。
“一铁锹拍上老朋友的头,把他怼回坟里,还是干脆挖出来,扬了他的骨灰。”
谢生明白他的意思。
“怼回去,就像埋了个炸弹,迟早还有诈尸的风险。可扬了他……我下不了手。”
就算他狠下心,风一吹,骨灰说不定还会反过来眯了他的眼睛。
沈鲸落想了想:“你怕事情闹大,他在法学院待不下去。”
谢生点头。
他不是什么圣母,被人欺负了还逆来顺受,可薛上到底不是那些他能一拳一个的混混。
就像他忍了胡丽珠的巴掌,是为了谢听的将来,而薛上……
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但他毕竟非法入室,还涉嫌侵犯他人隐私,如果把这事捅到警察局,薛上可能会被拘留,一旦留下案底,他的前途就毁了。
谢生当初是如何被迫离开法学院的,他自己最清楚。
薛上是复读一年才考上的,而且他的心志远没有谢生坚韧,就此崩溃也说不定。
精神正常的时候都这么变态了,万一崩溃,还不抱着炸药和世界一起同归于尽啊。
谢生闭着眼睛,只觉得头疼。
“之前还说什么法律是底线,可如今……我是不是很双标?”
沈鲸落低头亲亲他的发旋:“所谓双标,是宽以律己,严以待人,你这是心软。”
当他人受到侵害时,谢生可以为了公正舍弃一切,可当受害人变成他自己,他连追究都要考虑到世界和平。
或许,这也算另一种意义的双标?
只是和谢生相处时间越长,沈鲸落就越打心底觉得可惜。
他的宝贝是如此优秀,他拥有比外表更加熠熠生辉的心灵。
他就该穿着法袍站在法庭上,为了他梦想中的正义而战。
可如今,谢生只能和他这种无所事事的人一起坐在教室里,听所谓的文学,写吭哧瘪肚的小诗。
“所以,解决方法只有一个。”
沈鲸落眯着眼睛,“引君入瓮,弄清这位老朋友诈尸的真正原因。”
身边人没反应,沈鲸落一回头,发现小东西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我知道我很帅,但如果你一直看我,我会兽性大发的。”
谢生眨了下眼睛:“我以为你会揍薛上一顿。”
这么理智,实在不像他的虎虎。
沈鲸落勾了勾嘴角,揍是肯定要揍的,时间问题,而且肯定不能让你知道啊。
“我好厉害。”
谢生突然开始自我夸夸,“近朱者赤,一定是我感染了你。”
沈鲸落:“……”
还感染,你是什么小丧尸吗。
看着谢生美滋滋的小样儿,沈鲸落忍不住想,如果谢生知道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会不会直接拨打110热线。
正义有很多种,其中也包括坏蛋的正义。
在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沈鲸落在用他的方法守护心爱的人。
而那些事,谢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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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请君入瓮,最忌讳的就是打草惊蛇。
沈鲸落让袁韧私下调查薛上的底细,又派了个人暗中盯着他,为了保险起见,沈鲸落还在寝室门梁上安了摄像头。
只要丫敢来,必将把你踹。
除了日常警觉一点,谢生的生活倒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除了身后的小尾巴。
沈鲸落第n+1次揪住王鼎鼎的脖领子,把他从卫生间门口拽回来。
“说了多少次,你们仨加一块都不够谢生揍的,当哪门子保镖呢。”
王鼎鼎挣扎了两下,“你懂什么!这叫增加气势!放开我,我要和谢生一起上厕所——”
不得不说,扒拉王鼎鼎挺好玩的,特别像猫和老鼠里汤姆按着杰瑞尾巴,一边悠闲地单手托腮,一边看着它原地跑步。
“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