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忽然,谢生想到了什么。

“那彗星,她不是……”

“嗯。”沈鲸落笑了笑。

“她是个迷路的小天使,恰好落到了我们家。”

第46章 撒娇野兽的独占欲

“怎么样,是不是吓到了。”

沈鲸落摩挲着谢生的手指,他的无名指上生着一颗小痣,位置微妙,像婚戒上的钻石。

“长媳难当啊,这么个复杂的大家庭,还敢嫁进来么?”

涩涩又变态的老攻,冷漠毒舌的小叔子,阿斯伯格综合征的小姑子,还有个骚气跳脱又无厘头的单身老爹……

把每一个单拎出来,好像都很难搞,但是加在一起,就是一个幸福完满的家。

谢生歪头,“我也可以娶你。”

再瞅瞅他家,把牢底坐穿的老爹,抛家弃子的后妈,臭屁黏人的弟弟,还有身患怪病声名狼藉空有美貌的他自己。

怎么看,都是沈鲸落比较吃亏。

到底谁嫁谁娶,两人到底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因为谢生到家了。

还没等谢生说拜拜,沈鲸落特别自觉地抱着谢听就往楼上走,“我上去坐坐。”

90年代的老楼房,年久失修,墙壁上满是层层叠叠的小广告,楼道里昏暗潮湿,有一层的感应灯还坏了,这个环境比沈鲸落想的还要差。

但一踏进谢生的家,这种想法瞬间就消失了。

“你家……好有年代感啊。”

年代感不代表破旧,相反的,更像是一种用时间堆叠起来的厚重,来自历史的厚重。

整个客厅以木质家具为主,从地板到长柜,就连茶几一角的雕花都十分精致复古,墙上挂着一幅用色巧妙的山水图,旁边则是一个小巧的八音钟,还在卖力地滴答作响。

最让人惊讶的就是客厅一角的置物柜,上面摆满了各种不属于这个年代的老物件,从古典雅致的青花瓷盘到绘着断臂维纳斯的珍珠首饰盒,沈鲸落甚至还看到一卷古籍残卷,竹简墨书的那种。

“都是我外公外婆留下的。”

谢生把谢听抱进卧室,“一周没打扫了,有些脏乱,你随便坐。”

哪里脏乱,沈鲸落只看到温馨,以及谢生对这个老房子的用心。

现在很少有人喜欢这些老物件了,尤其是年轻人,可置物架上的每一件藏品都纤尘不染,摆放整齐,可见谢生对它们的爱护。

迷迷糊糊的谢听比平时更黏人,谢生哄了好久才把他哄睡着。

轻手轻脚从卧室出来,只见沈鲸落正站在那幅山水画前,背着双手的样子仿佛老僧入定。

“伟哉,妙哉。”

沈鲸落仰着头,仿佛置身画中山水,微闭眼,似有拂面清风习习。

不禁从心底逸出一声喟叹。

“不知是哪位大师真迹?”

谢生缓缓点头,肃声道:“盈川先生。”

沈鲸落大脑一时短路,“谁?”

“我外公。”

谢生唇角轻扬,指尖点点一角的落款朱印,“我外公姓姜,字盈川,这是他早年外出游历时画的。”

沈鲸落惊叹,“原来咱外公是画家。”

只是他从小跟着爷爷遍观古物,赏玩字画,从没听说过盈川的大名。

“兴趣而已,我外公最爱的还是教书,他和我外婆一样,当了一辈子大学老师。”

沈鲸落摸着下巴,“盲猜外公是历史学教授。”

谢生点头。

向来是研究历史或考古的人最有人文情怀,别的不说,就说客厅那一柜子物件,随便拿一个,那年纪都能当他俩爷爷。

沈鲸落望着面前的山水图,无论是画功还是意境,都是不可多得的上乘,姜老先生未入画坛,实在遗憾。

可人生如此,能选择自己热爱的事业并为之奉献一生,焉知不是一种圆满。

“你会画画吗?”

“一点点,画得不好。”谢生笑了笑,“过来吃水果吧。”

谢生转身去厨房洗水果,没注意到背后,沈鲸落的眼睛亮晶晶的。

谢家也算是法学世家,他一直以为谢生与众不同的气质风度是承袭于此,没想到是来自外公。

书香门第,怪不得。

沈鲸落不由得按了按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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