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沈鲸落把他按回床上,就像梦里的那只老虎一样。
他亲了亲谢生的唇,“甜的,香香。”
谢生闻着男生身上的沐浴露气息,呼吸微微加速。
自己倒是洗干净了,心机虎。
从晨光熹微到天光大亮。
早上八点半,谢生拖着颤抖的两条腿,一步一步挪进卫生间。
沈鲸落凑上来,小心讨好,“乖乖,我抱你去洗吧?”
谢生用慢动作回过头,眼神无声威胁。
沈鲸落一点不怕,还笑眯眯地亲亲他眼角。
红红的,还泛着泪花呢,可爱。
谢生算是怕了他了,只允许沈鲸落给他放好热水,然后就把他赶出了浴室。
看着一浴缸的泡泡,还有上面漂浮的两只橡皮小鸭子,谢生:“……”
就会在这种小事上卖乖。
谢生窝进水里,舒服地闭上眼。
偏偏他就吃这一套。
可身体放松下来了,心却依然悬着。
沈鲸落昨晚又失眠了。
事实证明,之前在农家乐的那次好眠只是意外,就算谢生每晚都唱摇篮曲,并试图模拟还原当晚的一切,仍无济于事。
现实终究不如童话美好,一首摇篮曲并不能治愈他的爱人。
谢生睁开眼睛,热气将睫毛熏得湿漉漉的,眼前模糊一片。
还有半个月开学,新房子也布置好了,在离开沈家之前,他想,或许是时候该聊聊那件事了。
可生活就如同墨菲定律,毫无预兆地,就开始往谢生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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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鲸落极力隐藏,但谢生还是发现,这些天,沈鲸落的状态不太对。
没来由地烦躁不安,饭量变小,失眠状况加重,有一天甚至彻夜未眠。
谢生排除了易感期、信息素异常等生理情况,只能把原因归结于精神方面。
他曾经也经历过这种问题,他知道那有多煎熬。
可沈鲸落什么都不对他说。
谢生甚至去问过沈春识,沈春识只是让他别担心,还用“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这种俏皮话来安慰他。
可谢生能感觉到,沈春识似乎知道什么。
这天上午,两人坐在一起整理信件,在一堆广告和宣传单中,夹着一张复古的棕色信封。
谢生手快,差点漏过去了,“这是什么?”
信封上的地址是,第三监狱。
两人对视一眼,那老东西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沈鲸落拿过信封,“我来。”
信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张纸。
沈鲸落打开,上面用铅笔涂着三个大字——算你狠。
谢生:“?”
沈鲸落也纳闷,“你做什么了?”
写的时候应该挺生气,纸背都划破了。
谢生摇头,“他从监狱里给我打电话我没接,也没再去看过他。”
这是经不住牢狱生活和被儿子抛弃的双重打击,终于疯了?
“管他呢。”
谢生三两下把纸撕碎,团成团,和信封一起扔进垃圾桶。
谢生不知道的是,自从他上次离开监狱,谢远山就开始谋划夺走谢听的抚养权。
谢远山废寝忘食几天几夜,连放风时间都在完善计划周密思考,因此不小心撞到了监狱里一个“老大”,还被对方和对方的小弟揍了一顿。
终于,鼻青脸肿的谢远山拿着他制定好的万无一失的计划书,信心满满地拨通了前妻的电话。
得到的却是一通臭骂。
“姓谢的,你他妈有病吧。”
国外某餐馆里,胡丽珠正蹲在水池子前面疯狂刷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