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凤绥瞧了,只能说云宸对雪麒麟的宝贝比起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
瞧不出来这素来一板一眼的三清掌门竟对一只灵宠这么上心。
当然更令震惊的是云宸拜托自己做的事。
凤绥听完之后十分不解,“你认真的?我没搞错吧,你的意思是飞升了之后还要与你那麒麟再续前缘?”
云宸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凤绥问他,“你可知这飞升与渡劫都是九死一生的,而且天道无常,任何一点细微的变故都可能会导致连锁反应?”
“我知道。” 云宸的神情却依旧坚定,“但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请你到时候帮我找到他。”
“哎……” 凤绥连连叹了好几声气,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这感情误人吧,可人家完全没被耽误啊,这不是都要飞升了?
说他完全不被感情影响吧,这不连飞升在即都不忘将来下凡渡劫时再续前缘。
凤绥应下这件事的同时不得不心生感叹……云宸确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不知为何,他对云宸是否能够成功飞升这件事并不担忧,而是更好奇若是几百年后对方下凡渡劫,会是以何种形式出现呢?
……
云宸渡劫那日,三清门上方的整片空域几乎都被乌云所笼罩,人们已许久没有见过如此盛景。
万里长空之上,白光交织、电闪雷鸣。
这场雷劫持续了近三天三夜。
当乌云笼罩的天边开始浮现出一点金光,云宸的第九道天雷即将结束之际,他从袖中放出小麒麟,将自己的一缕剑魄注入对方的灵脉,又将承载着剩余剑魂的无尚宝剑插.入云台。
飞升之时,云宸的脸半掩在金光之中,他注视着雪麒麟,与对方说,
“阿云,等我。”
“不管如何,我都会再找到你。”
当最后一道天雷划过长空,漫天的乌云终于被耀眼的金光取代,就像长夜过后的黎明,地上的人们开始庆祝他们近百年来第一个得道飞升的修士。
前尘镜中属于云宸的记忆到此为止也就结束了。
……
此时,三清门中,身中邪煞的弟子情况仍在不断恶化,关于是否应该答应九阴提出条件的争吵声愈演愈烈。
直到有人指出折风渡现已不知所踪,并在曾经的居所中留下了一个被破坏的结界,以清桐长老为首的那群修士听闻之后反应更是焦急,
“他定然是听闻了风声,然后怕了!”
就在人群议论纷纷的时候,清筠身上的传讯符忽然震动起来,看守法阵的弟子来讯,广场上那些原本被放置在阵法之中的百余名弟子有暴.动的趋势,镇煞符或许坚持不了太久。
清筠闻言当即率众人前往广场察探情况。
他们御剑到广场上空的时候,便见那法阵周围的金光波动的厉害,而阵法中的弟子眉心已完全被煞气所侵蚀,他们的指甲呈现出死人的青灰色,变得长而尖锐。
他们僵硬地挥动着自己的四肢,嘶吼着试图冲破那金光屏障。
突然间,天边浮现出一团黑雾,黑雾在空中凝成人形,而他的整张脸上却只有一个无比邪气的横瞳。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那些中煞的弟子们眸中闪过红光,愈发躁动起来,他们纷纷冲破屏障聚集到这人身后。
夜凡尘皱眉,他率先拔.出手中长剑,“是九阴。”
九阴的脸上裂开一条缝隙,它从口中吐出蛇信,发出难听的“嘶嘶”声,“我说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看着那些逐渐被煞气所侵蚀的弟子,清桐的长须都急得哆嗦起来,“掌门你为何还不表态?”
此刻,沉默已久的清筠终于抬起头,他看向九阴:“三清门不会,也不能答应它的条件。”
“掌门!”
底下立即有人表达出不满。
清桐更是高声质问道:“那这么多名弟子,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
九阴发出“嘶嘶”的笑声,眼前的场景似乎正中他下怀,它举起自己的手臂,更多的黑雾从指缝中溢出,朝人群中而去,“哦,看来清筠掌门有自己的想法,或许是三清门的弟子人数太多,这区区百余个人他根本不在意,既然如此……”
“轰!”
就在此时,一道烈焰从天而降,击散了九阴的黑雾,火光之上,那人挥了下衣袖,翩然落在云台之上。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折风渡?”
三清门中有人把剑对向他,高声质问道:“折风渡,你来做什么?”
九阴的巨瞳眯成了一条线,折风渡的突然出现导致它施法中断,它却并不因此生气,反而愈发兴奋起来。
它操纵着黑雾让那些身中邪煞的人露出痛苦而狰狞的表情,嘴中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想要救回你们这些弟子,就帮我除掉他。”
当初九阴为了对付云宸可花费了不少力气,最后还落得个魂飞魄散被封印的下场,但它也从中学到了不少操纵人心的本事。
如今区区一个折风渡,九阴更是没放在眼里,身为魔尊,正道永远不可能对他放下成见,而自己只需稍稍从中周旋挑起正邪对立,剩下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毕竟人性是复杂的,也是脆弱的,有时只需一根导.火索,便可以让他们自相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