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我和黄宗杰对表演节目这事,已经认真到——两根筷子啪嗒掉地上,黄宗杰都能放下碗跳两步,问我节奏是不是对上了。

我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直接判断他慢了一拍。

我们努力练习了八天,终于得到了好结果——晚会节目海选,我们轻松通过。

「明天走一次彩排,后天晚上就开演了。」海选结束后,黄宗杰还坐在位置上思索,「时间很紧张啊,整得我也怪紧张的。」

「紧张什么?我们这些天没有白练,王大妈他们也是好几年的广场舞专家了,不必紧张,正常发挥就好。」我安慰道。

我安慰别人的时候,整个人不能再冷静;可到了别人安慰我的时候,我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离晚会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我紧张得喝了整整一瓶水。

我正打算开第二瓶,被黄宗杰制止了。

「行了行了,喝那么水干吗,不要紧张。」他拿走水,「我们倒数第二个上场,你总不能紧张一晚上吧,先看看其他节目。」

我怎么能不紧张?

我平日里上台,不是演讲就是开会,永远都是一本正经、云淡风轻的样子。

现在我上台,是要当着众目睽睽摇花手,如果被亲戚朋友、同事下属知道了,那可真是尴尬到爆炸。

「你就想,反正也只跳给大万村的乡亲们看,到时候出去,哪里有人知道你上台跳过舞?」王大妈的宽慰来得很及时。

的确是这样,我今天就放飞自我那么六分钟,一首歌的时间,除了这儿的村民,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带着这样的心态,我一身轻松地上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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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总觉得我们的节目土,也一直带着「要不是为了沈莎莎,我才不会放下身段」的想法。

直到听过上百遍的音乐从音响里传出,我们面对着台下无数双期待又欣赏的眼神时,我才觉得,这是仪式,一场神圣仪式。

我甚至斥责自己,不该用「土」来形容这样浅显却能给人带来喜悦的歌、动作简单却能让人感觉到力量的舞,以及身边这些努力生活的人。

我们的节目大获成功。

王大妈带着舞队的开场广场舞获得了长辈的阵阵掌声,而我和黄宗杰的社会摇得到了年轻一辈的欢呼。

至于我们后一个节目,也是最后一个节目,竟然没有几个人看。

到家后,黄宗杰跟我聊起这事:

「那三个北派精神小伙的三人小合唱,求了他大伯才把节目放到最后,以为能拿高票数,结果没人看,哈哈。顾昊天,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的节目太精彩,大家已经不屑于看小合唱了?」

「他们是当初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尴尬。」我评价。

「对了,顾昊天,刚刚表演节目的时候,我找人帮我们拍了视频,我能发给别人看不?」黄宗杰玩着手机,突然抬头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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