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煦似乎还算满意,俯身捏着他的小下巴,把脸往上抬了抬。
精雕细琢般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称得上惊艳。周时煦的视线不管先落在哪里,都觉得是美好的。
他用大拇指指腹揉着祁玉唇瓣,评价道:“嗯,不错。”
到底是名字不错,还是被他揉得唇?祁玉不清楚,张嘴想说谢谢,舌尖不小心触到凉凉的指尖。祁玉连忙抿唇,脸跟着烧红。
他生得白,是不是害羞很容易分辨,现在这抹藏也藏不住地慌张添上红晕后,有一点呆,又有一点可爱。
“还是我懂你吧。”刑灏得意大笑,“见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
周时煦收手,也收回在祁玉身上的视线,若有所思往外走。刑灏连忙跟上,显摆起前两天的事。
他常去的酒吧来了新妞,去了才发现都不是他的菜,这时看到了吧台后调酒的祁玉。
两人远远地对上视线,祁玉手中的摇酒器跟着声响一起放慢了速度,下一刻脸红了。
他长得唇红齿白极其干净,那身制服对他来说大了,袖子掖了两转。
刑灏当时想的却是当礼物包起来送人不错。容易脸红的礼物,哪个男人受得了?
强烈的鼓点炸开,穿着火辣的女人把酒杯放在刑灏面前,耳边尽是酒杯间的碰撞及男女放声地嚎笑。
刑灏充耳不闻,也没碰酒,直接问:“那是谁?”
女人撩开半边的卷发,顺势坐到他腿上,“您问的是那个?”顺着目光看到祁玉。
“对。”
龙婕盈盈一笑,“灏哥有眼光,他上个月来的,是个小可怜蛋,也算店里的隐形招牌,好多哥哥姐姐来捧他的场。”
刑灏点头,“不错,看着小了点。”
“不算小,十八九岁了。”
“被玩过吗?”
“没,酒吧里最干净的。”龙婕肯定道:“人家是个小学霸,身体不好在家自己念书,晚上才抽空来酒吧挣点外快。对工资没什么要求,特喜欢调酒,加班都没怨言。”
刑灏挺满意,再问:“家里的情况呢?”
龙婕其实没怎么了解,大概道:“没亲人了,听说奶奶前两年去世他才从小地方出来谋生。做什么都认认真真地,生得就感觉很好骗,酒吧里的团宠了,个个护着。”
刑灏笑意加深,身世够简单,再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他半点没有怜悯的意思,说:“周时煦要过生日了,缺个礼物。”
龙婕从他身上下来整理好衣裙,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主动带刑灏过去认人。
透明摇酒器停止晃动,倒出一杯深红色液体。高脚杯被压在抹红的指尖底下,随后往后拉,酒被推到刑灏面前。
龙婕手肘撑着吧台,精致浓妆的脸在霓虹下增添无限韵味,笑着说:“小祁玉,先别忙了,和灏哥说说话。”
祁玉捏着重新拿的酒杯,指尖不自觉收紧,这是见到领导与生俱来的胆怯,纯净的眸子只敢望着自己的手指头,紧张搅啊搅。
刑灏掐了烟,似有似无笑着,“叫祁玉?”
祁玉先看一眼龙婕,犹犹豫豫学着她的称呼,礼貌道:“灏哥好。”
…
周时煦没抽几口掐灭烟,捏在手中,“所以你就直接把人家从酒吧拐来了?”
“算拐吗?”刑灏坐在露台沙发,跷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甩一颗葡萄入口,“好听点,我这叫救济失足少年。便宜你了,我对男人没兴趣,不然也舍不得给你。”
周时煦没说话。
刑灏拍拍他的肩,“你倒是淡定,难道……就不觉得他像谁?”
“关在卿?”
“对,就是他。”
这世上漂亮的男女不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周时煦这种条件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但他偏偏就是个寡王,身边从不留人陪着。特别前些年周家动荡,图谋不轨的人太多,周时煦又生性多疑,觉得感情累赘,走心走肾都累赘,于是一心忙着开拓事业。
这期间,好像只有一个关在卿稍微能靠近,虽然不知道一年前关在卿为什么忽然离开,但在刑灏眼里,周时煦可能放不下那个男人,否则怎么会在事业有成的现在仍旧一个人?
苦情种常有,多金的苦情种难得。
“不像。不过…他的嘴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味道。”周时煦终于扔了烟头,愉悦起身,“礼物我收了,多谢。”
刑灏难得怜香惜玉,多嘴道:“他年龄小,别太狠。”
周时煦重新返回船舱的房间,前后谈话没多久,祁玉没得允许不敢出来,缩在礼盒睡着了。
头发上的小发夹揉地跑到刘海上,一只手撑着脸,整个人软软绵绵趴着,莫名让人怜爱。
周时煦把人捞出来抱进怀里,细细打量。少年和看上去的一样轻,身上没多少肉尽是骨头,却意料之外的柔软。
身体腾空,祁玉被吓醒了,迷茫看着他,“周先生?”
周时煦往外走,祁玉想起了什么,脸忽然涨红,裸露的脚指头蜷了蜷,小声说:“周先生,我没穿裤子,不,是什么都没穿,不出去…”
祁玉除了一件宽大的衬衫,下身光溜溜。周时煦其实发现了,故意不提,就爱看他脸红,无措地说出自己的诉求。
“自己脱的还是别人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