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开了点暖气,他望着坐都坐不稳的少年一时没说话。祁玉被扒光了,身上处处黏腻,怎么着都不得劲儿。
想发脾气,奈何没什么力气说话,醉了就乖巧得不行,周时煦一路抱着进来直接去了浴室。
浴缸提前放了水,温度适中,祁玉躺下去骤然清醒,搂着周时煦的脖颈不肯撒手,生怕溺亡了。
“听话,洗了才舒服。”周时煦耐心地哄,一根一根将他的指头扒下来,接着慢慢把人放浴缸里躺好。
“周时煦……”祁玉忍了几口气,委屈道:“你把我丢出去。”
“说什么醉话,不是说只许喝果汁的吗?乖一点,我伺候你洗。”
祁玉经不起他碰,指尖滑到哪里都激起一阵战栗。周时煦笑他,小崽子一点酒精都不能碰,看来不假。
反正都湿了,祁玉自己也躺不住,周时煦索性脱了衣服陪他一起洗。祁玉连忙坐起来趴在他怀里,朝着颈肩咬了一口,不打算松。
周时煦搂着人没阻拦,哄道:“告诉我,因为什么发脾气?”
祁玉犹豫几秒松开了,雾蒙蒙的大眼睛瞅着他:“石青不是告诉你了吗?装什么装!”
“是说了。但我还不知道具体哪一件让玉玉这么暴躁。”
“你让人查我!周时煦,你以为我没安好心。既然一开始就那么不放心,你还装什么装,直接问我得了。对,严刑拷打总比你费劲儿查来得快!”
“真是冤枉。”周时煦看他咄咄逼人的小模样心动得很。挨近了亲一口,觉得不够捧着脸亲个痛快。尝到了红酒的滋味,在回甜。
祁玉被迫仰着脸,身体越亲越不对劲儿,着急打他,“我……我在说事,你在做什么!”
“好,”周时煦靠着浴缸躺下,让他继续趴在自己身上,哗啦啦的水往白瓷砖上砸,动静不小。
“继续说。除了因为我查你,还有哪里让玉玉不舒服?”
“不和你说。”祁玉连喘几声,挣扎着想起来。水里有个东西硌着他了,磨得疼。
“有事解决事,没事该我解决了。”周时煦在他耳边笑了一声,含住了耳垂,“玉玉,这把我输了,怎么办?”
“什么?”祁玉受不了这种痒,缩脖子躲,腰被两只大手牢牢握住了,彼此贴得很紧,呼出来乱七八糟的气息全被周时煦抢了。
祁玉那句‘什么输了’被吞咽下肚,恍惚想起周时煦上回说得下棋,既然输了,到底是赌了什么?
周时煦的吻从来都很霸道,除了这一点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在想怎么次次都让这老流氓迷惑得逞。大概是他每个安抚的动作都格外温柔,仿佛在对待什么来之不易的宝贝。
慢慢地品,细细地摸,不能再重了,会坏。
情不自禁间,祁玉环着他的脖颈闭上眼享受这个吻。
周时煦则睁开眼睛,一眼望祁玉长而翘的睫毛。
就是这张脸,多漂亮啊。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得不行。
他记得那天上午的太阳不算辣,有点小风,绿意包围了整个马场,风景如画,包括里面的人。
周时煦远远坐在三楼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圆桌对面是认真看合同的斯布林。
天生的金色长发和碧眼,不是纯粹的西方长相,听说他生母是个华裔混血。亨乔家族出来的长相虽不算差,可就斯布林生成了东西方通吃得貌美。
“我觉得没问题,这批材料海运比较划算。”斯布林将方案一推到他面前。
等了大半天见周时煦没什么反应,斯布林这才顺着视线看去,脸色变了变。
马场上有位慢悠悠骑马游玩的少年。汗湿细碎的黑发随风扬起,脸蛋白皙,双眸水灵灵的,笑也好,皱眉也罢,隔着老远距离也知道生得漂亮极了。
“周,我劝你收回这个眼神,他今年才十六岁。”
“看出来了,很小。”周时煦收回视线,笑道:“别想歪了,我对没成年的孩子不感兴趣。实在喜欢也等成年了再说。对了,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吗?”
这是斯布林的私人马场,能来这玩必定认识。
斯布林沉默,随即咬牙道:“他是我儿子。”
这回轮到周时煦沉默。
“赞恩?”
“他十六岁。”斯布林再次提醒。
“今天合同就谈到这,咱们谈点别的,怎么样?”
斯布林扶额,“他十六岁。”
“你说这么多遍做什么,我又不聋。”周时煦又望了几眼马场上的少年,一身专业马术服,身边跟了个教练,得了夸奖,笑眯了眼。
“赞恩最近对马术感兴趣,过几天扔了。”
周时煦点头,“这个年龄的孩子没有定性,情有可原。”他喝一口咖啡,笑道:“周氏这几年各方面还算稳定,我打算今后主要顾D国这边的生意。”
“你的意思是要来D国?那周氏谁管?”
周时煦一脸明知故问:“我哥啊,他游手好闲三四年,身担重任的时候到了。”
“你再考虑一下吧,哥哥对这些不感兴趣。”斯布林左右为难,闭闭眼道:“我的意思是,别让他太累。”
周时煦则好奇地问:“为什么亨乔先生这么偏爱我哥呢?”
斯布林才想说那是他亲亲老婆,想起周则风不许说,生生咽了回去,“他人笨,不争不抢管不好公司的。你不如直接把周氏卖了,都比他打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