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谈恋爱,祁玉立刻想起了周时煦,老流氓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也没说要和他谈恋爱,心里不由一阵接一阵的酸楚。
他侧过脸望着斯布林,“爸爸,我是不是长得很丑?”
“谁说的!谁说你丑?”斯布林原本还在看手机,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机非常认真地告诉他。
“亨乔家没有人能跟赞恩比,你想想,以前追求你那些哥哥姐姐,哪一个不是因为你漂亮?”
祁玉没接这句话,又道:“爸爸,我的嘴型是不是很不好看。”
“不不不,你的嘴型很完美。”斯布林摸摸他的脑袋,“爸爸有位朋友,他不止一次表示喜欢赞恩的唇形。当然,还有很多人,整形医院花大价钱想拿你当模板,全让我拒了,这说明什么,因为足够好看啊!当然,你漂亮的地方不止这一处,你简直是爸爸的骄傲。”
斯布林恨不能现在打电话过去质问周时煦,到底知不知道孩子的自信心是不能打击的!
“没事爸爸,我就随便说说。”祁玉垂眸望着全新的手机,所有的联络方式都少了一个人。
周时煦在祁玉到机场当天就被彻底从他能接触到的圈子中剔除出来。
但其实祁玉忍不住好奇,周时煦知道他不告而别后会不会舍不得,或者会不会像他翻天花板那次一样,着急派人去找他。
“爸爸,你介意我谈恋爱吗?”
“不介意,完全不介意,你已经懂事了,这是人之常情。”
“那如果我也和您一样,喜欢男人呢?”
斯布林当场哽住,他原本想说挺介意的,可孩子在前面加了‘像您一样’,他就没资格说不行,本身他自己就没带好头。
“……当然不介意,赞恩喜欢谁了?”
“没有,我只是问一问。”祁玉摇头,吸了一口气,“我应该会找一个女孩谈恋爱。”
“非常好,女孩子都是香喷喷的,我觉得相比男孩,女孩更适合你。”
“嗯。”
D国比国内冷一些,祁玉下车佩戴了围巾,耳朵上是毛绒耳罩。时间还早,场馆里来往游客不多,韩先生本人今天也在现场。
祁玉从前喜欢收集各类画集,其中最爱韩参的画风,多为西方水彩融合中国传统水墨。
两者结合,给人视觉冲击强烈,大大方方,又含含蓄蓄。祁玉怎么看怎么喜欢。
斯布林最擅长培养孩子的兴趣爱好,某天突然邀请韩参来庄园做客。祁玉睡眼惺忪间,稀里糊涂拜入韩参门下,学了五年绘画。
他也曾办过画展,一幅怪诞的油彩拍卖出五千万的高价。遭人质疑高价的背后全因为‘亨乔’这个姓氏的加持,否则拍卖场都上不了。
于是任性的亨乔公子又画了一幅《病》明码标价一百元,得来的钱捐给了质疑他的少部分公民,每人大概能分到一个无菌鸡蛋……
韩参当时见人就讲这事儿说一遍,骄傲得很。他就祁玉这么个学生,什么本事都教了,确实是个优秀胚子,说风凉话的才是真正的眼红病。
这回画展知道宝贝学生要来,迫不及待想检查功底有没有退步。
他事先让人空出一整面白墙,布上画布,旁边是各色颜料。祁玉抱着手瞄一眼斯布林,想说不是来看画展的?怎么变成检查作业了?
斯布林避开他的视线,站韩参另一侧,小声问:“我儿子已经回来了,你侄女呢?”
“在那。”他用下巴杵了杵人群四十五度方向,“特意让她从学校请假过来的。”
韩参想起来问:“亨乔先生,怎么忽然想给赞恩找对象了,他才成年不久吧?”
“说来话长,我小舅子估计看上我儿子了。”
韩参吓得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亨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不行啊!”
“我也觉得不行。”斯布林无奈道:“坏就坏在他知道这是我儿子,却不知道自己是我的小舅子。”
“不行,真的不行。”韩参是个正儿八经的东方人,骨子里传统。他看来这哪是关系复杂,真要一起了简直是大逆不道,有悖人伦!
“所以我急得很。”
…
石青接到消息立刻给正在开会的周时煦闪了个电话,手机在翟冰身上,随即回了一个过来。
石青长话短说后,翟冰进去送水时将石青的话更为简便地说了。
周时煦脸色一沉,会议照常,自己先出来了。石青立在办公室门口,不确定得挠挠脑袋跟着进去。
“亨乔先生确实有意给祁少爷物色对象,……这不正和一个女孩画画呢。韩老先生的侄女,各方面都相当优秀,两人站一起金童玉女挺登对。”
“多余的修饰词不用说,再有下次年终奖取消。”
“是,老大...”石青恨自己多嘴。
这边,祁玉画到一半,画展主办方看上了祁玉的画工,称想和他聊一聊也办个展。祁玉没多想,放下画笔跟他上去详谈。
于是在韩参和斯布林的眼皮子底下,亨乔公子被主办方负责人带离现场。
斯布林问:“画展的主办方是谁?”
韩参眯着眼回忆,“华客商会赞助的。”
“华客商会?”斯布林琢磨一瞬便罢了,“韩先生的面子挺大。”
华客商会在D国的影响力和地位完全不亚于本土的亨乔家族。
这几年发展更是迅猛,大范围涉猎亚太地区金融、计算机、医学、娱乐等行业。基本有头有脸的公司集团顶头都有个华客商会做前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