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煦明知故问:“你说的是贝尔先生?”
兰伯特·贝尔。
祁玉痴痴看着他不说话。怎么说,有种被人心心念念惦记好久的幸福感。这个人竟然把他随口的一句气话记住了,并且付诸实践。
祁玉不那么懂爱,衡量不了周时煦对他这份爱的重量。有点重,一时间不知道放在什么位置好。在郢城察觉不到,现在是忽略不掉。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喜欢自己?
抓着周时煦的手在自己心口揉了揉,“煦哥,虽然有点土,我还是想问,你爱我什么?”
“怎么突然想问?”
“突然感受到了你的爱。”
周时煦被他的回答逗得想笑,“爱这种东西哪是一天两天就有的,我对你不过见色起意,没控制住,陷进去了。”
“那黏着你那段时间岂不是正和你的意?”祁玉回想起那些日子,自己也会脸红心跳。
只能说人小不懂事,要发生在现在,他也许就不会千方百计摸到酒吧通过刑灏将自己落到周时煦之手。
他会光明正大要包养,反正都是见色起的意,还在乎什么方式方法。
“我问你,”周时煦突然捏住他软乎乎的脸蛋强行拉回了思绪。
“别人口中的赞恩少爷什么都会点,据我所知,你的黑拳最是出类拔萃。第一次见面那天,我怎么摸都不对劲,浑身上下软得不像话,你到底做什么了?”
祁玉的脸的被他掐疼了,软软喊了声。
“不说?”周时煦松了手,把人强行抱腿上坐好,“不说我也知道,格纳博士的新药,‘消肌素’,玉玉,你为我还真肯下苦功夫。”
祁玉听得心虚,他这话的意思如同在说‘心机小算盘通通使在我身上了’。
可不是嘛,祁玉到郢城的目的是攻略周则风,以为斯布林和那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想着自己终于能有个地方施展拳脚,多方观察下来,周则风生活寡淡到他无从下手,才另辟蹊径找到周时煦,不料成了瓮中捉鳖的鳖……
“黏人精,虽然你乱七八糟骗人的点子多,但有一点,我从没怀疑过。”
祁玉自己想不到,勾着他的脖颈,凑近了好奇道:“哥哥说来我听听?”
“黏人的本性。”
“…煦哥不就是喜欢我这样嘛,”祁玉附身靠着他的肩,“我想好了,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先对你图谋不轨的。”
他收回手缩在身前,依偎着周时煦:“哥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咱们以后各叫各的吧。”
“那不然呢?”周时煦真想抽人,“想让我喊斯布林爹,没门儿!”
亨乔庄园选址一流,老一辈留下的,最是繁华地段,到现在已经不是钱能买到的了。
周时煦为祁玉准备的庄园更是一绝,听说是上个世纪某个公主的居所,没落后被子孙变卖,前几年让一位富商买下后没了音讯。
“是你买的!”
祁玉当时看报纸,只说匿名富商,福布斯在榜,排名不详,当时他就好奇,买下了直接搁置,难道是为了筹备开发旅游业?
“就是前年,”周时煦半点不像开玩笑,“这里边专门给你弄了个马场,当时想的是,等你两年,两情相悦最好,把人锁在庄园是下下策。”
祁玉:“老流氓!”
一路进来,庄园的房屋建筑保留了原先的浮雕壁画,还有几处希腊石像,透着浓浓的文化底蕴。
装修风格和亨乔庄园只有一点相似,它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大自然原滋原味,侧面就是白桦林加湖泊,面积之大,让身处其中的人呼吸都好像比别处通畅。
祁玉心里只有两个字‘豪气’。
他开玩笑道:“你把周氏卖了给我买的庄园?在古代这叫什么,不要江山要美人。”
周时煦没有反驳这句话,事实啊,祁玉就是他的小美人。牵着他的手继续往里,边道:“一个周氏可换不来。”
“要么是你把自己卖了。”祁玉说得振振有词,才说完又感叹,“周时煦,你怎么这么会啊,我心跳得好快!”
祁玉走也不愿意了,扒拉着周时煦,像一只灵活的小猴子,轻轻松松抱着脖颈攀到他身上挂着,“得很多钱吧,要不我娶你好了,亨乔庄园给你做彩礼。”
周时煦笑得毫不遮掩,“斯布林知道要被你气死了。”
“不管不管。”祁玉想亲他,努力挨上去,唇瓣险些碰上了。周时煦故意一躲,到嘴的吻没了。
不过,就是这个躲的动作,祁玉余光瞥见廊道站着的人。定睛一看熟悉得很,白衣服的则风叔叔,黑衣服的……铁娘子!
“华客商会……”祁玉极小声地念叨,恍惚明白了什么。
但这不是首要,他觉得挂在周时煦身上这个动作不雅观,更怕把则风叔叔又吓晕过去,挣扎着想下来。
周时煦使坏,不肯撒手还抱着越走越近。
“老板。”韩冰的右手在太阳穴的位子利落比了个动作。
祁玉则让这声不大不小的老板吓得缩了回去,也不挣扎了,鸵鸟似的捂着脑袋装死,听不到周则风的声音,他就活不过来。
“时煦,他累了就带回房里睡吧。”
周则风的嗓音温润,不急不缓听着令人舒适。祁玉身上穿了羊羔服,此时还是一沉,则风叔叔的外套又落在了他身上。
周时煦早算计好的,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才不说,现下晃一晃祁玉:“真睡着还是假睡着啊?还能醒的话和你的则风叔叔聊一聊?”
这几天祁玉嘴巴不说,心里该自责死了,周时煦也嘴巴不说,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