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稳觉得好笑,重复道:“闪闪发亮...的男朋友,周总啊?”
安珀知道,又似乎不太知道。他下意识瞄林沨,莫名其妙对视上连忙移开,小声道:“周总原来是闪闪发亮的...”
祁玉废话不多说,拍拍屁股站起来,“不就是华客商会嘛,安珀,后天的比赛你跟在我身边,林沨这半年的早餐你吃定了。”
安珀傻登登点头:“好!”
本想去拳馆练练反应,但心里装着别的事就懒得动,从312联盟出来直接回了亨乔庄园。
斯布林没回公司,因为祁玉生日要到了。这些东西他向来亲力亲为,也或许他就是单纯喜欢这种为儿子办生日宴的成就感。
今年略有不一样,斯布林心里想了什么祁玉猜得七七八八。
“赞恩,有什么朋友想邀请的可以发请柬了。”斯布林抱着手臂,看那些人进进出出布置场地,“对了,对菜式有什么特别要求也趁今天说,劳伦先生下午来,你可以现场尝一尝再做决定。”
“爸爸你决定就好,我今天得和你说另一件事。”祁玉慢慢挪到斯布林旁边,“昨晚我其实去见了母亲。”
“去见你母亲了?他现在人在哪?”
提起这件事斯布林还有点委屈,昨晚因为祁玉突然被周时煦带走,他想着应该追去和祁玉再解释这样做的原因。
后脚追到别墅,人都没见着,漆黑黑一片,他就在楼下等了好久,具体等谁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掏手机,干站到半夜……
祁玉问:“爸爸,你还记得两年前那个公主的庄园吗?”
“嗯,听说被华客商会的老板买下了。”斯布林看他一眼,“突然提这个做什么,你喜欢?”
祁玉侧着脸,面上洋溢着骄傲的笑。看来斯布林并不知道周时煦就是华客商会的老板。
怎么说呢,他有一种轻而易举嫁入豪门后,到父亲面前炫耀的自豪。
“周时煦就是那个老板,他买下了庄园,已经送给我了。”祁玉憋住笑,“昨晚我就在那儿见到的母亲。”
斯布林没接话,没什么好惊讶的。他老早以前就认得周时煦,称不上了解,但以周时煦的实力和手段是华客商会的老板不足为奇。
祁玉接着说:“但我今天的重点并不是这件事,昨晚我和母亲聊过了,他不反对我和周时煦在一起。”
祁玉故意搬原话,“他说当初和您在一起的时候反对的人多,滋味不好受,不希望我们也这样。”
“他...这么说吗?”斯布林恍惚一瞬,滋味确实不好受,腹背受敌,最难的时候唯有周则风陪着,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苦。
周家大少爷跟着他一日三餐吃快餐,一天睡不满三小时,遭众人冷眼...这种日子回忆起来都让人窒息。
周则风走的第一年,斯布林以为他是不愿再跟着自己吃苦了,可明明前路已经光明,最难的时候都在一起挨过了,好起来反倒要走,他怎么都想不通……
祁玉收起嬉皮笑脸,略带恳求道:“爸爸,您能不能不要再给周时煦介绍女孩,母亲已经松口了,您要不...就随我吧。”
祁玉前面有多理直气壮,后面说的话就有多小声。
他不确定斯布林是不是真的能接受,如果执意不接受他好像也没办法,毕竟周则风的态度不代表斯布林的。
斯布林于他而言就像一束把生命照亮的光,是一个比父亲还要重要很多倍的人。
在十昌集团那几年是祁玉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好在有这么一个人真真正正把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遇见斯布林,祁玉也许会继续待在十昌集团,三年,五年,或者像克莱尔一样,遇到一个弗拉德,高兴了带出来打一场,不高兴拖回去打一顿...
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注定灰暗而悲惨的一生。
如果有人拿周时煦和斯布林非让他选一个,他可能会先了结自己。
一个是他的前半生,一个是他的后半生。两个都不能割舍,最好的权衡办法是斯布林是亲情,永远陪着他,周时煦是爱情,同样永远陪着他。
这是祁玉最理想化的人物关系。
“你懂什么...”斯布林这句更像抱怨。
祁玉拉着他的胳膊晃,“爸爸,我懂的,你难道觉得母亲的弟弟会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吗?”
斯布林无话可说,沉默良久。
祁玉的为难他自然看在眼中,这孩子从小嘴硬,表面倔强心里其实极度渴望被肯定的。
所以才把所有的兴趣爱好学得有模有样,为的是能让斯布林多夸两句。
“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差了十来岁,他五十那天你才三十好几,年老色衰了看你还爱不爱!”
周则风都不反对,他作为父亲好像也没理由阻止孩子奔向自己的幸福。
换个角度想啊,能这么大手笔送给对方一个庄园的人,现在是真的不好找了。
“爸爸,太远的事情我才不想……”
他抬手揉了把祁玉的头发,酸道:“孩子大了不由爹,我是管不住你了,也懒得再管你,忙着追老婆都来不及。”
他用最轻松的语气妥协了这件事,昨晚祁玉只是窃喜,现在是整个人兴奋,跳起来抱着斯布林。
“爸爸,谢谢您。”
“下来下来,重死了。”
斯布林说是这么说,怕摔着人抬手护着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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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咯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