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光线暗下去不到五秒,阮则就按下了墙壁上的开关,射灯光线落在尤伽映脸上,他无法控制地闭上了眼,在眼前掺着雪白光点的黑色背景里,尤伽映听见阮则对他说:“以后别买了。”
酒精让人反应迟钝,在尤伽映睁开眼之后,阮则已经不在客厅了,深褐色的卧室门紧闭着,缝隙里也没有光。就算喝了酒精融进血液也是意料之中,尤伽映吸了吸鼻子,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站起来,在快走到沙发的时候右脚不小心被翘起的地毯绊住。上帝还算仁慈,他的脑袋被沙发靠垫接住,虽然膝盖磕在桌角,深紫色的淤青很快印在光洁的皮肤。
其实不怎么疼,尤伽映坐在地毯上,手掌按着膝盖揉了两下,要是阮则在这儿的话,他可能会倒在地上抱着阮则的大腿装虚弱,那个画面应该很有趣,尤伽映一边低着脑袋揉腿一边笑。泄洪的闸开了一个口子就止不住,客厅里唯一的光源是促成幻觉的元凶之一,尤伽映想起阮则吃樱桃的样子。
阮则吃樱桃的时候会先整个塞进嘴里,绿色的梗随着咀嚼的幅度上下轻晃,就像催眠工具。门外的暴雨反反复复地下,尤伽映的手从受了伤的膝盖移开,不断上移,隔着发潮的布料,尤伽映摸到了身体异样的突起。
楼上阳台的挡板被风吹断,原本被挡住的雨水噼里啪啦地浇在玻璃上,尤伽映站起来,把拖鞋留在地毯边,赤着脚走进浴室。
……
尤伽映仰着头看天花板上裂开的砖缝,但脑海里浮现的是阮则微微突出的喉结和青筋,他总是说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但他现在应该没办法那么说了,他长歪了,心甘情愿地长歪了。尤伽映甚至没有和这个结果进行抗争,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扣着盖子弧形的边沿,蜷着的腿伸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