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过鼻血流得越频繁,他病情恶化地也更为严峻。
会不会……连这个夏天他都挨不过去了?
止住血,贺言叙去了医院。
“林医生,再给我开点药吧。”他对主治医生林玥说道。
他想活着,至少能过完这个夏天。
林玥眼底划过一抹怜悯:“你的情况吃太多药都治标不治本,尽早让家人带你来化疗,希望更大。”
贺言叙笑了笑,有些无力:“化疗太疼,我……一个人撑不过来。”
“你丈夫呢?”林玥诧异问道,她知道贺言叙有一个同性爱人,却没想到那人连他生病化疗都不来陪陪。
贺言叙握着病历本的手不由得一紧:“他比较忙。”
忙什么,他难以启齿。
林玥顿了顿,没再说话。
身为肿瘤科医生,她看到过太多,但像贺言叙这样寂寥孤独的却是少有的。
“没事,咱们是医患又是老乡,你治疗的话我陪你,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林玥宽声说道。
贺言叙感到一抹久违的暖意,他由衷笑道:“谢谢。”
他起身离开诊室,与一个正要进来的白大褂男人差点撞上。
“对不起。”贺言叙低头道歉,没有停驻。
戴着金丝眼镜框的医生林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诧色。
“哥,你怎么来了?”林玥问道。
“贺言叙是你病人?”林曜不答反问。
“嗯,癌症晚期,每次都一个人来。”提及贺言叙,林玥一阵惋惜,后知后觉才惊讶看向自己的亲哥,“你认识他?”
林曜眉宇紧拧,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六年前在教堂外看到的那抹身身影。
良久,他拿起桌上贺言叙的病历本。
“他的病,我来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