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早产的孩子更应该喂母乳，我听进去了，摇着轮椅躲进洗手间里，一直将衣服撩到下巴处，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胸脯，两团奶肉确实大了一些，但是握在手里还是很薄的两小片，我都无法想象这里怎么能产出奶来。
结果后面等到孩子哭起来的时候，我只觉胸前湿湿的，低头去瞧，却是奶水自己泌了一些出来，浸湿了我的衣裳。
意识到这个事情的发生，我几乎是瞬间就红了脸，脸上臊得慌。
“小羽呀，医生说的话我也听了，今天做的都是下奶的汤水，一会儿你喝点，虽然孩子也还要喝奶粉，但是有一点奶水也是好事。”
护工是个快五十的阿姨，她自己也有一个小孩，之前常年在产科照顾产妇，也接月嫂的活儿，自是经验老道。
我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只安静地点点头，但是我脸上还是烫得很。
下午的时间杜遵盛早早结束了工作，一出公司就直奔医院。
我不太想见他，他心里也清楚是因为什么，但是许多事情他不放心让护工做，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假手他人，我们俩之间还是没有彻底地分开。
“涨奶了吗？”
杜遵盛见我时不时地去摸胸口，他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用去想医生的话，没有母乳喝的话，孩子也可以喝些替代的奶粉，堵奶和涨奶都很辛苦的。”
杜遵盛说着便凑到我身前来，要伸手摸到我胸口上。
“别碰！只是有点溢出来了，孩子哭的时候，就会湿。”
我惊叫起来，躲开了杜遵盛的手，后又小声地解释着说道。
“我想试试看，你把孩子抱过来吧。”孩子早产和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么着急，是不是孩子就还能稳稳地在我肚子里待到足月呢。
“嗯。”
杜遵盛轻声应道，很快地就去把孩子带来了。
“她还没有取名字，一直想等你醒了再说。”
“抱给我吧，我也想试试，抱孩子的感觉。”
我没接他的话，只想着试试抱孩子是什么感觉了，而且还是抱自己的亲生子。
“小羽你身体还没有好，医生说了还不行，我抱给你看就行。”
“你还不懂吗，我不想你碰我！”
情绪突然不稳定起来，我很生气，梗着脖子朝他怒吼道。
也许是他自知理亏，终于还是把小姑娘软软的身子放我怀里了。
第一次抱小婴儿的感觉，真的好奇妙，好轻好软，她身上奶香奶香的，一开始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轻软，我还慌了一瞬。
小孩看着我就笑了出来，小手晃在我眼前。
“叫杜幸吧，我那样子……我那么不负责，她都还好好活着。”
又想到之前的种种，心里漫上来一阵酸涩，我对她亏欠了很多呀。
“不是你的错。”
杜遵盛沉声道，听得出他很严肃认真的样子。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
后续是杜遵盛教着我怎么给孩子喂奶，先用湿巾擦拭了乳头，然后引着孩子去含乳头，但是孩子可能还饱着，她只觉得眼前圆圆的奶头很好玩，含在嘴里，也不吮吸，嘴巴开合着用牙床碾在肿大起来的奶头上。
我脸上越来越烫，感觉都快把我的脑子烧干了。
我一直保持着这个抱孩子的动作，还没一会儿，手臂就开始发酸，小腹也隐隐作痛。
杜遵盛也就这样看着我，我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为什么小幸不喝。”
我求助地看向杜遵盛。
“她还没有饿呢，明天喝点收奶的药，早产儿每天要喝奶的次数很多，很影响你休息，而且你身体还没有好，很需要睡眠的，奶水给孩子喝了的话，你怎么恢复身体。”
杜遵盛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我还在听他说的话呢，结果小幸就开始“咂吧咂吧”地吸奶了，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足够我们俩人听见。
这种感觉很奇妙，孩子的嘴巴小小的，然后又软又热地含住身上的敏感地方，很是刺激，感觉身上都有一阵电流过了一遍一样。
似乎是已经喝到了一点奶水，她很开心地努力吮吸，但是毕竟是第一次，只是吸得我那处有些刺痛，但却没有再喝到奶水了。
“给我吧，她长大许多了，再抱下去对你身体有负担的。”
杜遵盛有些强硬地从我怀里把孩子接走，我手上确实已经很酸了，随意扯过一张纸擦擦以后濡湿的乳肉。
“之前我说的那个话，我是认真的，我终究不可能当她的母亲……你也需要找个伴儿，和你一起生活。”
“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错了，我什么都愿意改，但是，能别离开我好吗，别离开我们，孩子也还这么小。”
“可你让我怎么能接受，接受你一次又一次地骗我！你是不是要我真的死在你面前你才能罢休！”
我们吵得有些激烈了，吓哭了小幸，杜遵盛立刻噤了声，只留我一人因为情绪激动而“呼呼”地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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