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蓝菲飞回房间写作业,蓝妈妈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任启东就待在客厅看电视,等蓝溱睡醒。
家政阿姨扫地拖地,亲人宝宝Angela围着她脚边打转,极度妨碍进度而不自知。任启东喊了两声,Angela朝他看了一眼,又转头看了看保姆,两边难以取舍。直到保姆拍了拍它的脑袋,说了一声去吧。Angela才咧开大嘴朝任启东奔过来,跟着任启东走到室外露台,玩起抛球游戏。
一大朵白云在低空扑来扑去。玩腻了球,任启东又换了一个磨牙的咬绳,改玩拔河。Angela兴奋得无以复加,乐此不疲地拉锯着。半小时后,第一次,它败在人类手下,无言地举起白旗,张嘴趴下,吐出长长的舌头喘气。
任启东握着一柄宠物梳,蹲下给正在休息的Angela梳毛。Angela被保养得很好,几乎没有打结的毛,一梳就顺通了,梳齿间一簇一簇白毛,任启东捋下来攒成个小毛球。Angela很享受,Q弹的耳朵尖不时闪动一下。
眼前是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任启东忍不住把脸埋到了Angela背上,蹭了蹭。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说是狗的体香就有点过了,应该是专用香波吧。
不久前,他还十分唾弃蓝氏兄妹的行径,如今也彻底沦为一伙了。保姆打扫到了阳台,于是任启东抱起狗,回了客厅。
刚拖完地,任启东怕Angela乱跑踩脏,就一直抱着它颠来颠去,锻炼臂力。Angela也乐在其中。
咔哒一声,有一扇门开了。任启东抬头望去,睡美人终于起床了。再晚一会儿,夕阳都该落山了。
睡得并不舒坦的蓝溱人醒了,脑子还没有,经过任启东也没任何表示,机械地拉开客卫门,刚往里走一步,就吓得尖叫了一声。
任启东转过身看,只是智能镜上声控亮起的那圈背灯。
“昨天不就被吓过了吗?你是金鱼脑啊还是老鼠胆啊?”
蓝溱大脑还没活络过来,没心思回嘴,一甩手把门关上了。哗啦啦的水声响了一阵,蓝溱拾掇出个人样出来了。又是个崭新的帅哥了。
他瞄了任启东两眼,打着哈欠问:“你干吗一直抱着狗啊?沉不沉。”
任启东说:“地还没干,脚脚脏。”
“你放沙发上不行吗?”蓝溱一指。
“也是。”任启东依依不舍地把Angela放下,随口一说,“抱起来比你都重。”
“你什么时候抱过我了?”蓝溱敏锐地问。
“呃……”任启东走到蓝溱身前,两手掐着腰把人举离地面,“现在。”
只是几秒钟的事,被当成秤码的蓝溱微微愠怒,拍开了启东的手,问:“那谁重?”
任启东毫不犹豫地回答:“它。”
蓝溱:“怎么可能?!”
他感到自己的男子气概受到了侮辱。
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任启东又改口道:“你。”
“你去把秤找出来,”蓝溱不依不饶,“我倒要看看是谁重。”
“你跟狗比什么啊……”任启东头大。
蓝溱眼珠瞪得贼大,这下是越抹越黑了。任启东了解他较真的性格,平息这件事最快的方式就是按他说的照做,于是跑去问保姆,把电子秤拖了出来。
蓝溱站到秤上:61Kg。
狗当然不会乖乖上称,蓝溱试图把它抱到秤上,大失败三次,瞪了围观的任启东一眼。任启东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半天后停下,轻轻松松抱起Angela往秤上一站,再减去自己的体重,得出结果。
反正是不可能有蓝溱重啦,女孩子的体重保密。
蓝妈妈正好从书房出来,看见地上的秤,问:“你们在干吗?”
蓝溱说:“看看Angela多重。”
蓝妈妈不以为意地道:“前几天去医院做体检刚称过,也就八十来斤。”
“……也就,”蓝溱对面前实心的Angela深感忧虑,“给它减肥啦减肥啦,都多胖了。”
蓝妈妈睨了他一眼,“你瘦得跟排骨似的,我也没让你增肥啊。”
“它你亲生的啊?”蓝溱回呛道,“让它叫你妈算了。”
“叫姐姐!”蓝妈妈再一次强调。
任启东默默去把餐桌上的冷羹热了热。那边较量的差不多了,看样子蓝溱略输一筹,像个蔫吧的公鸡垂着鸡冠回来了。
蓝溱吃了没两口,自然蹦出一句评价:“没你做的好吃。”
“哦……哦。”任启东愣愣地应,“回去给你做。”
睡眠不足的蓝溱咬着筷子恼火地嚷嚷:“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非要在这儿过夜。干吗啊,家里小是小了点,看不上我那座破庙了?”
蓝妈妈听见,走过来按了蓝溱的脑袋一下,“含沙射影什么?我还苛待你了啊?破庙不是花了几十万装修的啊。”
蓝溱不服地仰起头高喊:“那花的也是我自己的钱!”
“没有地基你上哪儿盖房去。”蓝妈妈转过头对任启东道,“改天我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去,破庙破庙的,让他连破庙都没得住。”
任启东不知所措:“呃,阿姨,不……”
蓝妈妈忍无可忍地咆哮:“叫!姐!姐!”
任启东被吼懵了,明显是玩笑话却不能自已地当真了一秒,不劳而获的白日梦谁没做过呢?回到现实,他猛摇头说:“不行,不行。”
蓝妈妈以威胁的眼神盯着蓝溱。蓝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你,反正他爱我爱得要死,又不会把我赶出去。还省得我去房管所跑一趟,再好不过了。”
任启东结结巴巴,恨不得以头抢地,脸红成一颗大番茄。蓝妈妈摇头叹息:“完全不是对手。”
适时,蓝菲飞从房间出来,手上拿着一张试卷,有道题不会做。蓝妈妈接过卷子瞥了一眼,道:“数学啊,问你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