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眨了一下眼睛,林绪那张漂亮到具有侵略性的脸就放大在他的面前,因为喝醉的缘故,他的身体温度有些发烫,脸色是桃花一般的淡粉,浓密乌黑的睫毛盖在眼下,不像是人间的生物,更像画里才能存在的
美人。
简直……简直是……
秦端一时想不到该用什么词汇来描绘林绪,好像一切华丽的词藻堆叠到一起都形容不出这个人半分。
秦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有什么模模糊糊的东西仿佛凝成了一个清晰明显的轮廓,框架般落到了心底。
就在这时,林绪缓缓睁开了一点眼睛,不知道是凭借着什么辨认出身边的人是谁,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秦端的上半身向下压了压,柔软的嘴唇在他的侧脸上擦过一下,羽毛落水般轻而鲜明的触感。
秦端的眼珠颜色骤然深了些,他的喉结微微滚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手,只是低声对林绪道:“林绪,你醉了。”
“……嗯。”林绪轻轻笑了起来,他是真的醉的不轻,抱着秦端的双手都没有什么力气,随时都会垂落的样子,他又变本加厉地在学长的脸上亲昵地蹭了两下,声音从鼻腔里呢喃道:“我知道。”
林绪的脑子转的慢,一句话要断断续续地说好几顿,他喘了一口气,用那种沙哑又性感的声线低低地坦诚交代:“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只有这时候胆子才大了一些,我恐怕控制不住自己……学长不会跟一个醉鬼生气吧?”
秦端:“………”
醉成这样都没忘了讨价还价!
秦端不想再跟这个偷腥的醉猫讨价还价,他伸手把林绪在床上摆正了,然后动作很轻柔地脱了他的上衣,只剩下最里面的衬衫,扯下他裤子的时候才发现——就这冻的人掉渣的天气,林绪这个骚包里面居然没穿秋裤!
林绪在学校里总是被人叫“腿精”,那身材比例是照着模特长的,肤白貌美大长腿,不知道勾住了多少小姑娘的芳心,而此时他平躺在床上,上半身只有一件欲盖弥彰的白衬衫,下半身……就不太好形容了,两条光滑又赤/裸的长腿,肌肉匀称,笔直修长,连一双雪白的脚踝非常富有骨感的美。
好了,这下真的是“色/诱”了。
第16章
眼前的画面堪称活色生香,而面对着如此诱人性感的肉/体,秦端心里想的是:
“他居然不穿秋裤。”
然后心无杂念地给林绪盖上了被子,拿出手机,连夜到淘宝店下单了两条加绒男士秋裤。
林绪早就睡着了,对此一无所知,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他身边躺下,就像一条湿滑的游鱼般蹭进了那人的怀里。
秦端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林绪平日里虽然也经常撩拨他,但都是“适可而止”的限度,仅限于一点暧昧的小动作,都是有意为之,从来没有这么无法无天地“过界”过,他就穿了件衬衫,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靠了过来,大片大片的肌肤都贴到了秦端的身上,手臂甚至都揽在他的腰间。
秦端任由他这么抱了一会儿,半晌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就着这个姿势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是林绪先醒的——他昨天喝的太多了,宿醉有点难受,不到六点就醒了。
他还没睁开眼,从身体各处就感受到另外一个人鲜明温热的触感,林绪的耳边“嗡”的一声响,瞬间睁大了眼睛——
秦端向他方向的侧躺着,稍向下低着头,身体微微卷曲,整个人几乎都被他拢在怀里了。
林绪眼前一黑:“………”
他昨天晚上到底都干什么了!
林绪想不起昨天他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了,反正就目前情况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这人害怕秦端醒了之后他会被当流氓暴打,蹑手蹑脚地把手臂抽回来,但是没舍得离秦端远一点,就这么跟他用头对着头的姿势,静静地看着他。
秦端是那种很耐看的长相,骨相很美,他的皮肤比林绪甚至还要白一度,五官线条清晰但不锋利,有种很温润的柔和感。
林绪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薄而饱满的唇形,颜色是淡淡的樱粉色,看起来似乎非常适合接吻。
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有没有趁机做一点酒后乱/性的事。
……林绪不知道盯着人家想入非非了多久,忽然,秦端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两下,像是马上就要醒了,林绪倒吸一口冷气,赶紧闭上眼装睡。
旁边一阵窸窸窣
窣的声音,秦端从床上坐了起来,林绪听到他很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还没醒吗?”
然后一只手落在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好像是在看他有没有发烧。
秦端没发现这人在装睡,换上衣服之后,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就下床离开卧室到客厅里去了。
林绪悄悄睁开眼睛。
学长的反应好像有点平静,不像是昨天晚上他做了胆大包天的事什么的样子。
林绪单手抵在额头上,努力去翻腾他的记忆,一张亲密旖旎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轮廓——
他记得他在秦端的脸上亲了一下,哦,好像还不止一下。
学长……学长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
林绪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已经不能清晰的回忆起当时的画面了,但是那种令人心跳加速的、从身体各处蔓延而起的炽热情愫还留在他的意识深处,强烈悸动着未曾散去。
以秦端的性格,不能接受的事就不会容忍半分,而他却让自己这样放肆地动手动脚……就是默许了。
林绪呼出一口气,心想:假酒害人。
然后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披着睡衣踩着拖鞋到客厅里去,假装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早安。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秦端从沙发上抬起眼看他。
怕秦端这时候找他秋后算账,林绪决定先发制人,他走到秦端身边坐下,满是虚弱地说:“学长,我头好难受呀。”
秦端看他的脸色尚可,知道他没发烧,不怎么担心他,只是道:“你昨天喝多了,又吹了冷风,难受是正常的。我在厨房熬了一点粥,喝点热的就好了。”
“唔,我昨天……应该没怎么样吧,我当时喝醉了,脑子不清楚,”林绪略感心虚地说,“你不能跟一个酒鬼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