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怎么样?」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垂下眼看着我,睫下投射出一层淡淡的阴翳,「看来你是完全好了。」
我:「啊?」
好熟悉的口吻,好熟悉的声音。
不妙。
7
第二天早上,我莫名其妙就被安排提前出院了。
离别前,我思来想去,最舍不得的其实是朝夕相处的护工。
本来想当面送别,然后护士就告诉我,他不是护工。
他是我现代的亲属。
更奇幻的是——
当护工脱下防护服,那张脸跟我前几天一见钟情的对象长得一模一样。
我觉得有点绝望。
难道我一见钟情的对象,居然是我的曾曾曾曾……孙吗?
这哪怕再无耻,我也只能打消喜欢的念头了。
8
出院后,由于与星际脱节一千多年,我的生活很成问题。
曾N代孙说可以收留我。
一家人嘛,我也就没客气。
但是搬进去后,我半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一个白色的茧里。
纵横交叉的白线将我这个巨型白茧吊在半空中,显得格外惊悚。
很快,我又发现自己惊悚得太早了。
曾N代孙就躺在我身后。
他闭着眼,纯真无辜得像个和我的脸同龄的少年。
但身上什么也没穿。
我裂开了。
想跑,茧却犹如一个笼子,依然把我紧紧包裹在里面。
9
曾N代孙终于醒了,他说我前晚喝多了酒,把他摁倒了。
我面无表情地指指那些白线和茧:「喝酒能暴露本性我信,但返祖就离谱了啊,难道织网技都能开发?」
他沉思片刻,居然真的敢点头。
10
第二天早上,我就把公寓里所有的酒都丢进了垃圾桶。
没用。
第二天,第三天……第N天,我还是在白色的茧里醒来。
说实话,茧里面气候适宜,睡眠效果非常好,连做的梦都非常美妙,人型抱枕也很舒服……
但这不妨碍我把他反绑在茧里面严刑逼供。
曾N代孙终于坦白了:他其实是一只有着特殊能力的蜘蛛。
那和我们每天一起醒来有什么关系吗?
他继续告诉我,有时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能力。
什么能力?我继续逼问。
吃掉梦境的能力。
「既然能吃掉梦境,是不是也能编织梦境?」我眼一瞪,严肃地问。
他无辜地点头。
好哇——
回想起这些天做的那些只能打满马赛克的梦境,我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我就说!
还以为是我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