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言醒了又睡，睡了又醒，一直在繁乱的梦境中来回游走。
每次都是一脸泪痕抽噎着醒来，然后被一个温柔的声音和亲吻安抚好。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召唤，就像失去的青春，消逝的爱情，还有即将陨落的生命。
等顾星言彻底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而程枫依旧坐在床边，双眼布满红血丝，紧张到如惊弓之鸟一直看着她。
“程枫。”顾星言嘶哑出声。
不再是枫哥，而是程枫。
他知道，顾星言算是醒了过来。
“哎，在呢。”程枫靠进了些，抬手握了握她的手，当做打招呼。
“渴……”顾星言说道。
程枫立马起身，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再将吸管放好，递到她嘴边。
顾星言吸了几口，发现每次吞咽，喉咙都痛到像在针面上摩擦一般。
她已经，不能好好说话了。
“我……我那几次翻译……报酬……”顾星言努力比划着说话，嗓音中透着恐慌。
她在害怕什么，程枫一时间没有猜测出来。
早知道她的情况会一点点恶劣下去，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表露出悲痛情绪，只能故作轻松地柔声开口：“你个小财迷……刚退烧就惦记着你的钱，还怕我不给你？”
顾星言连忙摇头，这一晃头动作让她有些眩晕，连忙闭上了暗淡无光的眼。
程枫也意识到顾星言不是那个意思，连忙补充道：“一共两万块，机构那边已经转到了我账上，等你身体好些，我们就去银行，存到你卡里。”
顾星言还是摇头，但是情绪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激动。
她努力伸手朝程枫摸索，本想抓住他的胳膊，却直接触到了他的脸颊。
满满胡渣，一触便知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修整修边幅了。
顾星言手顿了顿，没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