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自己擦头发,擦着擦着就开始耗头发,终是没忍住,把毛巾抽过来,帮她擦头发。
擦完头发,赵玉香要躺下,沈修允说,“喝完姜茶。”
姜茶是何鲜花煮的,他刚才又加火热了一遍,端进来,只把勺子递给赵玉香,不然担心她直接闷头干。
赵玉香喝完之后才放她躺下,等他把碗洗了回来,却见赵玉香躺下却没睡,长发凌乱的散在雪白的脸上,双眼肿胀不堪,睫毛湿漉漉的。
还是两眼紧紧盯着男士列宁装。
沈修允远远躺在另一侧,没有熄灭煤油灯,也是无心睡眠。
室内寂静无声,只有油灯闪烁,只有轻不可闻的呼吸。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到十一点的时候,他侧头看去,却不知什么时候,赵玉香已经睡着了。
缩着双肩,脸埋在男士列宁装上,他只能看到一点光洁的额头。
坐起身看了眼,她的被子盖的还算严实,于是才躺下闭上眼睛。
睡到深夜的时候,感到床榻又细微的晃动,沈修允蹙眉不悦,忽又记忆回笼般想起什么,猛然起身。
就看到赵玉香缩成一团,还在抱着男士列宁装,但是浑身都在发抖。
额间有一层薄薄的汗。
他眸色一沉,站起身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用手感受了一下赵玉香的额头,烫的惊人。
她发烧了,在出冷汗。
沈修允把周老六,还有何鲜花盖过的被子,都盖在赵玉香身上。
然后匆忙下去去厨房打冷水,几秒钟功夫肩上衣服就透了,他无暇顾及,湿了毛巾搭在赵玉香额头。
因为赵玉香喜欢侧躺,他把赵玉香的肩膀摆正,赵玉香又不自觉的侧过身,他只好双手扶着毛巾。
手指被冰的发红,等毛巾温度刚上来,又再次湿水,给她敷上。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赵玉香额头的温度丝毫不见下去,反而好像更冷了,冷到牙齿打颤。
沈修允放弃冷敷,把他的被子也盖在上面,却发现赵玉香脸色更加苍白,而且呼吸弱不可闻。
他又赶紧把被子拉开,赵玉香又恢复之前的状态。
他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外面依旧大雨滂沱,赤脚大夫独居在山脚下,走过去一来一回要一个小时。
把赵玉香一个人留下,他又放心不下,无计可施的沈修允,脱去外衣,只穿着秋衣秋裤。
掀开赵玉香的被窝,把枕头放在两人中间,然后把她紧抱在怀里。
……
沈修允一夜都没怎么睡,即担心赵玉香,也唯恐自己因为熟睡,在无意识下做出冒犯的举动。
一个晚上赵玉香不停发汗,他热的俊脸通红,都没敢动一下,四肢已经麻木到,轻轻折一下就能折断。
天色蒙蒙亮时,他才用手又感受了下埋在他脖子间,赵玉香的额头。
温度还是比较烫,他离开被窝,看到赵玉香嘴唇干裂,换好衣服后,端了温水进来。
坐在床边把昏睡的赵玉香扶起来,捏开的双颊,一点点的喂她喝水,喂完水天也大亮了。
“沈同志。”
何鲜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沈修允把赵玉香放下,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穿上雨衣出去。
“沈同志。”
“照顾好她,我去买药。”
何鲜花一听赵玉香病了,匆忙就往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