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香炉静静地燃着香,秦骛刚才做完晚课,给扶容祈福完毕。
忽然,帐篷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秦骛直觉不对,从床上坐起来,望向外面。
一个大胆的草原女子走到帐篷前,浓妆艳抹,香气扑鼻,风吹动帐篷,哗哗作响。
秦骛迅速下了床,拽过挂在床头的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秦骛厉声道:“滚出去!”
草原女子向来奔放,看上了谁就使劲浑身解数,一定要得到,春风一度也没关系。
所以那女子并不后退,反倒还在往前走。
“他妈的。”秦骛骂了一声,环顾四周,猛地拿起挂在床头的弓箭,引弓射箭。
嗖的一声,箭矢刚好扎进女子面前的地上。
那女子显然也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
秦骛沉声道:“滚出去!”
女子手忙脚乱地逃走了,结果落下了衣服上的一个小铃铛,还有满帐篷的熏香味。
秦骛皱着眉,走上前,把铃铛给踢出去,然后把帐篷门窗都打开,让外面的风灌进来,吹走帐篷里的味道。
难闻。
秦骛裹着披风,坐在案前,手里还攥着武器,闻一闻自己给扶容点的香,才感觉安心一些。
秦骛委屈巴巴地想着,还好他机警,否则他就不干净了。
秦骛闻着香炉散发出来的香,坐着就睡着了。
时隔数月,他终于又梦见扶容了。
这回不是在扶容的梦里,而是在他的梦里。
可能是晚上喝的鹿血酒有点燥,也有可能是刚才进来的那女子身上抹的味道古怪,秦骛做的梦,也不太正经。
梦境一开始,他就把扶容按在冷宫的床榻上。
扶容一激灵,还有些发懵。
他知道自己有时候可以和秦骛互通梦境,不过频率不高,时间也不长,他就没怎么在意。
可是这回,他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被秦骛拽进梦里来。
这还是头一回。
扶容拍了拍脑袋,回过神,看着秦骛:“你怎么了?”
秦骛按着他的手,看着他,眼中一片阴翳,声音低哑:“难受。”
扶容蹙眉,目光往下看了看,他大概知道是怎么难受了,但是……
扶容举起手,想要给他来上一下,把他打清醒。
反正这是在梦里。
打人不会疼的。
下一秒,秦骛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声道:“我好可怜,我被人下药了。”
扶容高高举起的手最终还是放下来。
算了。
扶容用手捂了捂他的脸,小声问他:“怎么了?”
秦骛低声道:“扶容,我被人暗算了,有人要刺杀我。”
扶容怀疑地看着他:“刺杀你?”他小声嘀咕:“你不刺杀别人就好了。”
秦骛神色正经,博同情的话张口就来:“好几个人,他们准备暗算我,先给我下药,然后趁我走神,就把我杀了。”
扶容竟然有点动摇了:“真的吗?”
“真的。”秦骛捧住扶容的脸,定定地看着他,“扶容,难受死了,我要不要去找别人?”
扶容下意识就要张口说话,想了一下,却又忍住了:“如果……但是……你不会自己……”
他说不出口!
秦骛认真地看着他:“自己不会。”
扶容道:“你胡说,你明明就……”
秦骛非要问他:“扶容,我要不要去找别人?你好久没有给我下命令了,我听你的,给我下命令。”
手边没有鞭子,秦骛看了看四周,没有找到合适的链子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扶容想了想,伸出自己的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当做链子。
扶容小声道:“不许。”
秦骛眼睛一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