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在其他人面前的冷静,他一点也不冷静了。
“太子殿下死了……魏王造反,太子殿下,还有林公子和皇后娘娘还在城里……”
“我差点儿就被抓住了……”
扶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统统说尽。
扶容哭着道:“我差点儿就被抓住了,有一支箭从我旁边擦过去了,我差点儿就中箭了……”
秦骛拍拍他的后背,温声哄道:“没事,没事。”
秦骛抱住扶容,朝属下们使了个眼色。
属下们立即会意,把追兵尸体拖下去,不让扶容再看见。
秦骛温声哄着扶容,扶容哭了一阵,忽然又想起什么,要取下身上的小包袱:“传位圣旨,还有玉玺……”
秦骛按住他的手:“你收着,不用给我看。”
扶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收着?”
“收着。”
“你都不问陛下传位给谁吗?”
“和上回一样,还是你说了算。”秦骛正色道,“不用管圣旨上写了谁,你想让这上面是谁,那就是谁。”
就算皇帝写了别人的名字,秦骛一样有本事篡改。
扶容抹了把眼睛:“大胆……”
秦骛并不在意究竟谁当皇帝,他目光一凝,瞧见扶容的掌心有血迹。
秦骛一把握住扶容的手腕,拍拍他的手,两道擦伤,有点儿深,像是碎石子划出来的。
秦骛吹了吹,扶容垂眼看着,低声道:“秦骛,我跟陛下说,你可以做皇帝。”
秦骛神色微动,抬眼看他,同他对上目光,只应了一声:“嗯。”
“但是陛下担心你杀气过重,有些迟疑,他问我,能不能管住你。”
“如果是你,当然可以。”
“真的吗?”
“真的。”秦骛环着他的腰,把他从雪地里抱起来,“做得好,就这样做。”
秦骛帮他拍拍头发上和身上的碎雪,又解下身上的狼毛披风,给扶容披上。
“你怎么穿这么少?”
“我在给太子殿下守孝。”
秦骛神色微沉,帮他把系带系好:“玉玺你收着,往后发圣旨,都由你做主。”
“我们现在先去青州,把魏王的事情解决。”
“淮王和惠王,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他们两个了,我让他们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扶容想了想,正色道:“魏王在城里的兵马大约只有一千,南北两个城门都是他的人守着,现在应该已经封城了。有弓箭手,但是不多。他只能把守住主要街道。”
“随行陛下的禁军大概也有一千,我出来的时候,和林公子说好了,只要我带着人回来,就放烟花,里应外合。”
“好。”秦骛用手掌捂了捂他的脸蛋,“真厉害,我们现在就青州。”
扶容疑惑地问:“会不会太冒险了?你才带了几十个人,后面还会有人来吗?”
秦骛道:“后面还有。”
正巧这时,秦骛的属下们把尸体丢掉,又回来了。
其中几个人把追兵的衣裳盔甲扒下来,自己换上了。
扶容还有点认不出来。
扶容明白了。
他们是要扮成魏王的人,直接混进城里,只要制服了魏王,也就不担心别的事情了。
扶容点了点头:“这样也可以。”
他把眼泪擦干净,已经冷静下来了,随时准备开始做事。
秦骛把扶容扶上马:“坐稳。”
扶容看了一眼自己的马匹,它被绊马索绊了一下,摔在地上,虽然没死,但是肯定也不能再走了。
好吧。
秦骛翻身上马,在他身后坐好,环住他的腰,握紧缰绳。
可是他一上来,扶容就忍不住往前躲了躲,想要抱住马脖子。
秦骛哽了一下,把他扶起来,低声道:“我不吓唬你,我抱紧你,你别怕。”
“噢。”扶容小声解释道,“我不害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