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冰笑了笑,搂着他的腰,随手关上门。
“我都可以,你想住在哪儿都行,”荣冰低声说,“两套房子都是你的。”
“啊?这套房子不是——”易星霖话说一半就被迫止住了。
荣冰吻了他好一会儿,放开他,然后轻声问:“不是什么?”
易星霖已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最后两人达成共识,周末住观雪小区,其余五天住听海小区。
荣冰那台宾利放在了听海小区的停车场里,按照易星霖的要求,工作日开宾利去公司。
而周末去知宵酒吧,他们开的是那台凯美瑞。
自从他们再一次在演出之后去了派出所,知宵酒吧的老板看到他们就直嚷头疼。
荣轩携带毒品的事也害得整个酒吧被搜了一遍,好在酒吧老板一直拎得清,从不让自己的熟客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这才逃过一劫,没有在刚庆祝完加盟荣启就惨遭停业整顿。
相比之下,远星乐队另几人仿佛置身在另一个星球,对这么一件大事一无所知。
那天大荒等人走出酒吧没见着钟思和易星霖,便自己走另一条道打车回家了。
第二天大家都忙着做社畜,连水群的时间都很少,排练那几天又因为月初事多人都凑不齐给搁浅了。
所以当乐队被酒吧老板拉到小房间谈话,大荒等人一脸懵逼。
谈完话之后,大荒想问个明白:“荣冰一人单挑七个人是什么情况?荣轩吸毒又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遇到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钟思只轻飘飘回答:“没有告诉的必要,而且,你觉得哪件事是值得宣扬的?”
大荒心想,也不全是啊,荣冰一挑七就挺值得宣扬的,如果换成是他都可以吹牛一整年了。
但他能看出钟思根本不想吹荣冰的战绩。
大荒作为乐队里的老大哥,自认为非常善解人意,他拍拍钟思的肩膀,拉着周季和石帆先去舞台上做准备了。
但乐队那几人消息不灵通并不代表观众也都这么消息闭塞。
这一天的演出就很平静,连观众都收敛不少,他们远远看着远星,用余光捕捉台下某个角落里的荣冰,总觉得荣冰像是一个神秘高手,他们也就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安静得仿佛在大学里听课。
演出结束,钟思看起来没有拉着他们去吃宵夜的兴致,大荒等人于是背上自己的乐器便撤了。
易星霖和荣冰走出酒吧后门,打算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易星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向钟思。
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和钟思没再单独说过话。
如今想想,似乎有点冷战的意味。
但他的确没有必要因为钟思那几句话就和他关系闹僵,所以他打算主动和钟思打招呼。
他回头对钟思问了句:“钟思你开车了吗?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荣冰停下脚步,也回头看向钟思。
钟思根本不需要转头,就能知道荣冰的眼神有多不愿意。
“不用了,”钟思笑笑说,“星哥你下周五过生日吧?我们大概不会在周五排练,也没有演出,就只能提前对你说句生日快乐了。”
易星霖摆手:“不要紧啊,不是多重要的日子,等周六咱们演出完我请你们吃饭。”
“行,到时候我和大荒他们一块儿送一份礼物给你。”钟思说。
这样的对话氛围才像是老友。
所以多年的友情肯定是不会那么容易闹崩的。
易星霖非常满足,拉着荣冰去停车场了。
上车之后,荣冰坐在驾驶座里许久也没有发动车子。
易星霖正觉得疑惑,荣冰忽然出声了。
他问:“星星,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易星霖感觉自己的确是经历得多了,居然第一反应就是荣冰又在吃醋。
因为钟思刚说了要送他生日礼物,所以荣冰才会问出这么个问题,说不定在礼物的选择上还要跟钟思较量一番。
易星霖连忙说:“不用特别准备生日礼物,刚才钟思也只说要和乐队其他人合买一份礼物,这就是和大家凑份子钱一个意思。”
荣冰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他没想到在他们独处的时候仍旧能听到钟思的名字。
“跟钟思无关,”荣冰耐着性子说,“我们一块儿过的第一个生日,这份生日礼物是必须要有的。”
易星霖明白了过来,荣冰似乎非常在意这种仪式感。
“那我想要的东西就太多了——”他故意拖长音调。
荣冰认真地问他:“比如呢?”
“比如,你身上衣服的衣领,纽扣,手表,皮带,鞋子,”易星霖的眼神从荣冰的喉结一路往下,直至他再找不出荣冰身上的其他贴身物,“只要是你穿过的用过的,我都想要。”
他说完,突然有些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