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洋洋得意。他侧了身体,亲吻顾清渠的发顶,一下一下落至眼尾,顺着眼泪的痕迹,吸吮双唇。
衣衫凌乱。
可周朔还在克制自己。
“清渠,你以前拿新鲜感搪塞我,我辩驳不了,只能认,也许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所以我离开这里很多年,想去找到你口中所谓的际遇。我走了很多地方,摸爬滚打,见识了各色各样的人。可是到头来呢,我转了一圈回来了,你依旧在我心底安安静静地待着——外面的世界有层出不穷的花样,可谁都比不了你带给我的震撼。”
顾清渠的灵魂被周朔揉得滚烫,他热烈地亲吻着周朔,舍不得松手。
周朔喘息粗重,“清渠,你说这还是不是新鲜感?”
顾清渠回:“不是。”
“好,”周朔又说:“我还有件事儿也想不通,能问问你吗?”
“嗯,你问。”
“我当年愣头青似的往你身上扑,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你这么聪明,难道从开始就认为我们这段关系不会被爷爷发现吗?”
顾清渠想了想,言语带着笑意:“我觉得逗你好玩儿啊,没想过认真,也没想过你会认真。”
有周国盛摆在那里,顾清渠不会拿周家人开玩笑,周朔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别编,清渠,我要听实话。”
顾清渠的齿尖咬着周朔的唇,咬得殷红,“因为我……”
似乎能预见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了,周朔捞起顾清渠,他像一条缺氧的鱼,呼吸都是重的。
“嗯,”周朔哄着他,“你说,我听着。”
“因为我薄弱的道德感压不住强大色欲的诱惑,我带着也许能侥幸逃过一劫的错误思想试探了自己。周朔,我承认当年你让我流连忘返了。”
“好,”周朔轻轻柔柔地把着顾清渠的腰,他问:“清渠,你爱我吗?”
顾清渠从不喜欢牵肠挂肚四个字,陷入其中徒增烦恼,所以他对任何感情的处理都是恰当好处的。
包括爱情。
他以前从不知道真正怦然心动的滋味,直到周朔让自己牵肠挂肚了九年。这滋味可不好受,所以顾清渠也坦然接受了。
“我爱你。”顾清渠说。
“清渠,我是谁啊?”
“我爱你,”顾清渠被周朔搅得意乱情迷,“我爱你周朔。”
周朔心满意足,他要把仪式感的最后一步走完,“清渠,你想跟我谈恋爱吗?这一次我们好好谈。”
顾清渠沉浸在混乱的欲望里,头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好。”
顾清渠把自己交出去了,家这样的地方,无论大小,可以说有就有的。
顾清渠搂着周朔,不肯放手了,他问:“周朔,做爱吗?我想你。”
周朔笑着,没拒绝,却欲拒还迎,“在这儿吗?”
“嗯,”房间里的空调很充足,顾清渠一件一件扒掉了周朔的衣服,“会被人看见吗?”
周朔亲吻顾清渠,含糊不清地回答:“不会,我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看见你——清渠,你别害怕,别跑。”
让人看见也没关系了。
顾清渠心想。
周朔在跟顾清渠的性*上没有把控能力,这几年他除了跟自己的右手亲亲我我以外,基本戒色。周朔弄得太狠了,即便地板上铺了毛毯,顾清渠还是受不住,他又哭又哼,还要咬周朔。周朔任由顾清渠咬,跟磨牙似的,痒,还能往里添加情趣。
顾清渠双手抵着落地窗,身后是周朔,他抬眼就能看见两人的影子。
太凶了。
顾清渠哼哼唧唧,眼泪又被逼出来了。
周朔掐着顾清渠的腰问他说什么?
顾清渠说自己腿软了,站不住,又胡言乱语,说周朔真像是狼狗,从来都没变过。
周朔张扬一笑,他把顾清渠转了身,二话不说,架起顾清渠的腿弯,轻而易举将人抬起。
去浴室了。
这一晚上翻来覆去,是周朔给顾清渠的教训,九年时间弹指一挥,并不轻松。
顾清渠记住了,做到最后,他迷迷糊糊,搂着周朔说对不起。周朔不爱听,顾清渠又哄,说我爱你,夹杂了低喘和呻吟,嗓子嘶哑。
却十分痛快。
第二天小雨,房间里的遮光窗帘严丝合缝,酣畅淋漓一夜,屋内两人已然昼夜难分。周朔被敲门声惊醒,他从床上蹿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以为又做了一夜春梦,直到感受到掌心的真实触感,糟乱的心跳才得以安稳。
顾清渠睡得很沉,周朔替他捻了捻被子。
敲门的人锲而不舍,越砸越来劲,周朔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这种时间会上门的人不多,周朔大概猜到是谁了。
就在此时,周朔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他怕吵醒顾清渠,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