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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2)

杨经邦知道现在掰扯这些没有意义,开始给自己找活路:“他又没死!我负责,我负责治好他行不行?钱我出,请最好的医生,肯定能治好的!”

我瞥了他一眼,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你觉得还能和以前一样好?”

杨经邦愣了愣,又忙不迭嚷道:“他……他受的罪我都受一遍,你想怎么都行!别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不管他是真心的,还是哄骗我的缓兵之计,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定,我已经很仁慈了,没给他绑一些什么负重物,据我所知杨经邦是会游泳的,即使掉进海里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说不定他命大,还能被过路的船只给救下。当然更有可能的还是,力气耗尽,在绝望中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杨经邦又哭又喊又求又骂,我听得心烦,亲自把他踹下去,噗通一声没能激起我心里的半点水花,没有报仇雪恨的畅快,也没有草菅人命的愧疚,更体会不到他的痛苦,我只是,必须要这样做,要个小羊一个交代。

我没时间等杨经邦彻底沉下去,也没让人盯着,不是人人都像我这样冷心冷肺,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垂死挣扎,难免会动恻隐之心,我让人去几海里之外的周边盯着,确保没有任何船只经过就行了。

回到岸上的时候已经有车在等着了,不是我的车,我没有异议,直接跟着去了医院。

……

一觉睡醒,天没变,手术很成功,我比他清醒得要早,算上手术时间也不过就十几个小时而已。

我的病房里没有人,左侧腰腹很疼很疼,我几乎都动不了,撩起衣服的动作都艰难,但我还是看到了那条很长的刀口,缝得很好,应该经得起折腾,我不信这里的医生,把自己的命交给完全不熟悉的人感觉也很糟糕,我必须立刻离开。

最想见的自然是夏洋,但我心里清楚,应该暂时见不到他了。虽然只有两天,但小羊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抓住机会逃跑呢?他跑我不拦着,我可以从他的世界消失,但我不会让他从我的世界消失。

回家看到床上鼓着的被子包,我是真的有些懵,他怎么没跑呢?我不能理解,可我疼得意识不清,眼下只想抱抱他。

他在颤抖,我也顾不上,把人抱得更紧,下一瞬心口猛地一疼。

但侧腹更疼,相比之下这点疼痛算不上什么,直到小羊挣开我的怀抱,同时带出了捅进心口的匕首,我才后知后觉。

小羊满脸泪痕,握着匕首哭:“你去死,去死……!!”

他恨我,这理所应当,我不怪他,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下一个动作是要拿匕首抹脖子,吓得我连忙一把握住刀刃。

小羊情急之下握着刀柄拧了两下,直到鲜血泉涌一样从指缝里溢出来,他才受惊似的松了手,我赶紧将匕首远远丢去一边。

我浑身上下都在疼,可我不顾上,我眼里只有悲伤哭泣的夏洋,他恨我,可是他又杀不了我,应该满腔的愤恨憋屈和委屈都无处发泄,我身上都是血太脏了,也不敢抱他,只是试着唤他:“夏洋……”

小羊伏在地上痛哭:“我不原谅你……太疼了……好多次……你不信我!你没心,你是变态,你太可怕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不会原谅你!”

我用尚且干净的那只手轻轻摸他的头发:“哥知道,哥错怪你了,夏洋,对不起,哥错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翻来覆去就是哭着说不会原谅我,我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好受一点,我状态很不好,大概坚持不了太久,只能将我想要说的话尽量说清楚:“你没走,那就再听一次话,以后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都……安排好了,乖仔,别任性,别在这堆烂摊子里再参合,哥给你的,你就拿着,是哥欠你的。”

眼前快看不清了,我不敢抱他,只好往后靠,还好背后是墙,努力动动手指揉他的脑袋:“还有件事,没有别人,哥是骗你的……对不……”

最后一个字都没能发出声音,我在一片灰暗的视野里隐约看见小羊扑过来,胡乱扒开我染血的衣服,还有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戚靖峰!你不许死!”

好,我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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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请戚渣拿好ICU套餐

第19章 21

祸害遗千年,我也就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三天。

小羊病刚好没力气,所以他捅在我心口的那一刀没那么深,而且奇迹般避开了要害,我会昏迷完全是因为侧腹的伤口也裂开了,一下子失血过多造成的休克。

小羊送我来的医院,但是我醒来后没有看到他,他依然很听话,按照我的安排去了国外。他没留下只言片语,我想这就是他的决定,他不原谅我,他也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瓜葛。可他还愿意接受我的补偿,我就很高兴了。

蒋先生以为我这一身狼狈是杨经邦干的,因为我做了些手脚,看起来像是他报复了我然后卷钱跑路了,蒋先生又气又失望,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但这些都在他的承受范围内,老爷子只是疲惫得像是一下子又老了几岁,身体情况没什么大的波动。

如果时间充裕,我能做到让蒋先生想起杨经邦来只有一声叹息,如今到底还是伤了他的心,我难得觉出几分愧疚,所以对于帮蒋先生善后的事情责无旁贷,也给了自己一个不去打扰小羊的理由。

我并不想做杨经邦的替代品,蒋先生因着杨经邦,对争权夺利的事情也看淡了几分,英雄迟暮更求个安稳,涉黑的生意也渐渐收了。我跟着忙忙碌碌,失眠加上少了个器官,许多时候会感觉到力不从心。

亲生父亲那边一直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我从未放松警惕,不过对方好像不曾存在过一般,再也没有半点消息。也许是我们身上真的流着相同的血,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双方都达到了目的,合作愉快,也就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了。

等一切稳定下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不是奢望小羊能原谅我,只是希望再见到他的时候,能变成更好的样子。但医生给的反馈并不乐观,我的情况不属于抑郁,也不是情感障碍,精神镇定的药物对我都不适用,简单来说确实是无药可医。

目前暂定的治疗办法是定期去心理医生那里报道,由医生引导我学着像正常人那样思考共情,另外监管我有没有什么极端的思想,如果有……医生委婉地提到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治疗方式,不过目前用不上所以不需要在意。

忍了近一年,在小羊快过生日的时候,思念突然就泛滥成灾,我也不是想要破坏他现在的生活,我只想看看他,我必须要亲眼看看他。

我想他未必会收我的礼物,所以只买了一束花,伪装成匿名的爱慕者,我算着时间到他公寓,坐在车里,正看到他和朋友结伴出门。

小羊现在过得很好,阳光明媚,脸上的笑容灿烂,和身边的同龄人勾肩搭背,无忧无虑。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该出现,可我实在太想他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我还久久不能收回视线,呆坐半晌,我下车,做贼一样,将手里的玫瑰花束,悄悄放在了他的家门口。

然后我也没走,像个变态的偷窥狂,躲在暗处,等着小羊回来。

一直等到傍晚,小羊脚步雀跃,却在看到门口的花时,好心情瞬间被摧毁殆尽,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带着嫌恶与些许惊恐,仿佛这束花是什么不祥之物,将之丢进了垃圾桶。

我捂了捂心口,总觉得被他捅的那个伤口,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酸酸涩涩,有点儿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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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戚渣不要自作多情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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