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醒得早,夏怀雁还会在他怀里多待一会儿。
季青也对自己从来没有意见,但夏怀雁还是会觉得要是自己体力好一些就好了,不至于答应他的,反倒自己先睡了过去。
偏偏季青也对于这方面的事情,还算是热衷……
这种情况在一个月后的某一天有所缓解,那天是去接魏芷兰一起去看李想真舞台的前一天。
夏怀雁推了半天的家教工作,也没有去接其余的,在家里休息了一上午。
季青也同样。
难得在白天可以认真观赏到爱人的一举一动,季青也的眼神像是片刻离不开水的鱼,夏怀雁就是那片水。
一开始还好好的,到后来夏怀雁实在被看得受不了,才笑着问他,“看什么呢?”
季青也从容淡定,“看老婆。”
夏怀雁被他的这句话说得一愣,脸红着接不上话,随后又想到什么,站起来说,“我有东西要给先生,等我一会儿。”
季青也点头,看着夏怀雁一蹦一跳地上了楼去,像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偶尔稚气地像个没长大的小孩,高兴的,不高兴的全都写在了脸上,让人一眼就摸透。
季青也坐在楼下等,不过几秒,夏怀雁就重新出现在了楼梯口,他手藏在身后像是拿了什么,低着头快步从楼梯上跑下来。
“慢点,”季青也提醒道,“小心别摔了。”
正要站起,夏怀雁已经从楼梯上安全下来,往自己这边跑过来了。
他鲜少有这样高兴的时候,让季青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他嘴角上扬。
夏怀雁跑到季青也面前站定,然后才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
他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的信封,肉眼可见的比一封信要厚上许多。
“是什么?”
季青也边问边接过,于是打开了信封,听到夏怀雁说,“这是先生借给我的学费,我上个月打工赚的钱凑得勉勉强强。”
季青也看着信封里的纸钞,又将信封合上,才问他,“上个月没日没夜打工,就是为了这个。”
“说好了是借我的嘛,”夏怀雁说,“其实我还想锻炼一下自己,你和林先生都这么忙,我就想我有时间为什么不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季青也这才笑了,说,“挺好的。”
几千块钱对于季青也来说虽然只是九牛一毛,但他不会去阻止夏怀雁去实现他人生的价值。
人只有在有理想有信念,并且为之努力的时候才会感到真正活着的意义。
季青也由衷地为夏怀雁感到高兴,有时虽然感叹对方还像个小孩子,但又不得不承认,夏怀雁最近确实长大了。
季青也笑,“下午去接母亲。”
“好。”
——
将近一个多月没有在现实中见到母亲的脸了,之前虽然说着周末能回去,但到底没得了空。
因为工作和上学太忙,也来不及每天都发视频消息,夏怀雁再次见到魏芷兰,女人脸上除了温柔又多了几分平静,还有一丝终于要见到偶像的喜悦。
“今天真的去看李老师的舞台?”
坐上车子,魏芷兰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夏怀雁再三同她保证是真的,魏芷兰才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系好安全带,她笑着对坐在副驾驶的季青也说,“谢谢你啊青也,听雁雁说是你的关系,才会让我们有幸一起去。”
“您严重了,举手之劳。”
夏怀雁坐在一旁听着,这时候笑着调侃了一句季青也,“还是要谢谢先生的。”
男人这回倒笑了,回过眸来看了他一眼。
夏怀雁这回没有避开对方的目光,只是红了红脸也抿着唇笑了。
说起魏芷兰对季青也的称呼,夏怀雁和季青也在一起这么久,实际上就没怎么听过有人对季青也直呼其名。
他们要么叫季青也先生,要么叫季青也季总,季楠楠和季安平还会叫他青也哥。
突然听到魏芷兰叫季青也的名字,夏怀雁觉着新鲜。
这么说起来,自己也只当着他的面叫过他一次青也,季青也却对自己叫他名字这件事异常执着,乐此不疲。
虽然自己没有叫过他名字第二次。
——
李老师的舞台在云城歌剧院举办,夏怀雁和魏芷兰都是第一次来,跟在季青也入场时两人都有些紧张和拘谨。
夏怀雁还好,他本人是见过李想真的,并且跟着她学习了一段时间,但魏芷兰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看偶像的艺术,入座后灯光一打,夏怀雁仿若看见魏芷兰的眼里有光闪烁。
李老师舞台演出一票难求,会场上三百人安安静静地看完了表演。
夏怀雁不是特懂行,却也被李想真的舞蹈打动得忘了呼吸,心潮澎湃。
等表演结束,魏芷兰还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舞台的正中央发呆。
如果当初她没有那么容易对任何人动心,时至今日,她至少也应该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头顶着聚光灯,去做她向往的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