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曜倒也没躲避我的问题。
「他是苏姚的爸爸。」
「苏姚？」
我一愣，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一下子又没想起来是谁。
还是顾曜提醒我：
「她的微博名叫『姚姚要曜曜』。」
我这才猛地想起来：「是她！？」
不怪我那么震惊。
「姚姚要曜曜」这名字，在顾曜的粉丝里绝对是一个禁忌。
她是顾曜的粉丝，年纪很小，大概就初中。
可她却是粉得无比狂热，为了给顾曜冲杂志销量，她到处偷窃。
她父母发现后大为震怒，学校也给她记了个大过。
绝望之中，那女孩自杀了。
这事儿当初闹得很大，因为女孩的爸妈出来指名道姓地说是顾曜害死了他们的女儿。
顾曜也因此被官方指名批评，一度引起整顿粉圈。
没想到刚才那男人竟然就是那个小姑娘的爸爸。
我忍不住问：「那你今天来是……」
「我是来看望苏姚母亲的。」顾曜平静开口，「当初苏姚自杀后，她母亲就精神出了问题。」
我突然沉默了。
许久后我才轻声道：「你别太有负担，这事儿不是你的错。」
我这话不是安慰人，而是真心那么觉得。
当初顾曜出这事儿的时候，我在粉我的第九任墙头。
那墙头和顾曜是对家。
所以顾曜这事儿闹出来的时候，我们这边简直宛若过年。
我们那个大粉群里，好多人都在谋划去买黑热搜，火上浇油好好黑一把顾曜。
可我却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复杂，哪怕要黑人也得搞清楚，所以特地请了私家侦探去调查。
调查后我才得知，事情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那个叫苏姚的女孩其实一直在学校被霸凌。
她被所有人嘲笑，直到后来她表示自己是顾曜的粉丝，还给顾耀花了很多钱。
学校里那些顾曜的粉丝才对她另眼相看，不再欺负她。
于是顾曜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为了继续和顾曜的那些粉丝「做朋友」，她只能不断地为顾曜花钱。
可她的父母根本不理解，只觉得她追星追疯魔了，开始限制她的零花钱。
害怕霸凌又没有钱的她，绝望之中才走入歧途。
后来她自杀，也不是因为不能追星，而是因为她又被霸凌。
知道整个真相的我，实在不想用这种人血馒头去攻击顾曜。
可当我在大粉群里那么说的时候，她们却对我纷纷质疑，说我是不是爬墙到顾曜家了。
那是我第一次感到粉圈的丧心病狂。
我一度产生了退圈的想法，但我还没来得及付之于行动，我那墙头就塌房了。
我就顺势脱粉退群了。
因为知道事情的全貌，所以我并不觉得这事儿是顾曜的错。
可顾曜听见我的话却是自嘲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