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2)

“我现在好像没这样的感受。”程让说。

一如既往地直白,陆斯闻都要笑出来:“我知道,慢慢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朝夕相处的,你也没机会吃醋和发现对我的想念不是?”

程让没说话,却想到了两个人十年后刚见面听陆斯闻说他身边有人的时候,程让在努力回想起来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他承认自己的确有点难过,但好像祝福更多。十年里没有见面的时候也会想起陆斯闻,可只是想知道这个人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却好像并非相思。

陆斯闻说了这么多,程让还是没有办法确定,显得有点焦急,最后还是陆斯闻败下阵来:

“程让,其实有一个最直接的方式可以验证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什么方式?”

“欲望。”陆斯闻说:“如果你是报答,是觉得亏欠,你是不会对我有欲望的,不会想和我接吻发生亲密行为的,欲望是对喜欢的人才有的。”

程让一愣,还没等仔细去想陆斯闻说的这句话,陆斯闻就已经起身走过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两点了,快进高原了,我们的十万个为什么小朋友,睡觉好不好?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程小让也不是一个晚上就能发现喜欢陆斯闻的。”

“别想了。”陆斯闻将程让推倒在了床铺上:“睡了。”

说着便关了包间内的灯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躺了下来。

陆斯闻大概是真的困了,躺下之后竟然连话也没说的就闭上了眼睛,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窄窄的过道,程让转头就能看到陆斯闻,距离近到和躺在一张床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车厢内的光线很昏暗,昏暗到程让看不清他的面容。

欲望吗?

今天早起他不抗拒陆斯闻的亲吻算吗?可他们毕竟没有亲吻。

在陆斯闻和自己打闹之后程让的确也有了反应,可那会不会是早起正常的反应?

时间太晚了,晚到程让的脑子似乎也有点不够用了,没等他想出一个答案出来就已经意识昏沉的睡了过去。

到达拉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三十分,冬季里的这个时间不管在哪个城市都应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但拉萨这座日光之城却还是亮着的,太阳才刚刚有西沉的迹象。气温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竟和北城差不多。

最幸运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高反的迹象。

两人打车去了一早就订好的酒店,陆斯闻说到做到就订了一间,不过也尊重了程让的意见,选了标间。

虽说因为喜欢的人在身边,三十多个小时也并不觉得累,可终究还是疲惫,两人就近吃了饭哪里吹好了一边便轻轻地将他的头摆过来,一直到头发彻底干了陆斯闻也没再说什么,说着睡不着的他到底还是在程让的轻抚中睡过去了,程让没有立刻离开,坐在原位看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才轻手轻脚地收拾了东西。

原本以为陆斯闻只是累着了,休息一晚上就会好,可半夜程让起夜的时候才注意到陆斯闻一直蜷缩着自己的身体,眉头也微微蹙着,他心下一沉迈步走过去:

“陆斯闻。”

“嗯。”陆斯闻大概睡得不沉,轻声应了句。

程让以为他是高反,刚要去翻找他们带来的药,却被陆斯闻抓住了手:“别担心,不是高反。好像有点发烧。”

抬手摸他额头,这才察觉到他的体温确实要高出自己许多:

“我去找医生。”

程让又想走,但陆斯闻却拉着他的手不放,这一次倒是睁开了眼睛,有些无奈地看着程让:“我就是医生啊。”

程让还想说什么,陆斯闻却打断了他:“我行李箱里有药,你拿过来吧。”

医生或许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职业病,即便有一天不做医生也还是很难改变,比如说去到哪里都会习惯性地准备一些常用药,程让快步走过去打开了陆斯闻的行李箱,陆斯闻有小洁癖,所有的物品也都收纳整齐,行李箱里的东西也是一目了然。

程让拿了医药包,又在桌上拿了瓶矿泉水走过来重新坐在他的旁边:

“吃什么药?”

边说边打开了医药包,下一刻却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医药包中还有两盒安全套。

陆斯闻并没有注意到程让的反应,径自说着需要的药,程让回过神来将陆斯闻说的拿出来按剂量取出递到了陆斯闻的面前。

陆斯闻稍稍坐起来一些,或许是烧的完全没了力气,连药都没伸手去接,直接就着程让的手把药吃了,发烧的人哪里温度都高,程让的手心被陆斯闻的嘴唇碰到像被烧了一般,不疼,却酥酥麻麻地一直蔓延到了心里。

十指连心这个词,程让第一次有了确切的理解。

这种感觉让程让觉得陌生,陌生到都忘了递给陆斯闻水,直到陆斯闻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满脸痛苦地指了指他手中的水程让才如梦初醒。

“抱歉。”程让将水递了过去。

药已经在嘴里化开,再多的水也冲不下去苦涩,苦的陆斯闻眉头微微蹙着,却又有点担心程让:“在想什么呢?连水都忘了给我?”

程让摇摇头:“没什么。”

如今的程让是向来直白,什么都坦诚地说,但现在陆斯闻病着,他不想说这些有的没的,只想让陆斯闻好好睡觉:“你睡吧。”

陆斯闻不可能睡,就那么靠在床头的位置看着程让,视线不知道怎么就落在了两人之间的医药包上,陆斯闻突然明白了什么:

“拿安全套不是为了和你做什么的,是外出旅行碰到特殊情况,它能代替很多东西。”

虽然他们大概率不会去深山野林,但陆斯闻总想着以防万一,安全套除了那方面的作用之外,其实也可以做止血带,做放大镜,做水袋,备着总是没错的。

“不舒服了?”陆斯闻问。

“没有。”程让勾了勾唇角:“我没想那么多。”“真的?”

“真的。”

“那我要是不解释呢?”陆斯闻看着他:“你会不会想多?”

“我大概已经猜到你不是用来和我发生什么的了。”程让说。

这句话倒让陆斯闻意外:“怎么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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