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每次吃药总要程让也尝过才肯罢休,程让也不拒绝,每次都由着陆斯闻在吃完药后吻他,和他一起吃苦。

苦这回事儿好像真的是两个人一起吃比较能够苦中作乐。

又一次,程让被陆斯闻困在桌前亲吻,他的腰抵在桌沿被陆斯闻不断地往下压,快要承受不住,程让因为不适才微微蹙了一下眉,陆斯闻下一秒就放开了他:“不舒服?”

“腰疼。”程让揉了一把被硌到的腰:“你这架势是要把我吃了吗?”

陆斯闻没有立刻说话,观察着程让的表情,几秒后才凑近程让耳边,轻声说:“我吃你做什么,不是应该你吃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陆斯闻的手还在程让的腰侧把着,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手也滑到了后腰处,还有隐隐往下的迹象,这暗示性明显的程让想忽略都不行,他侧脸看向陆斯闻,陆斯闻也正看着他,一个近到开口说话都能吻到一起的距离。

“怕……”

“你……”

两个人一起出声又一起停了下来,嘴唇轻轻碰了碰,两个人又都笑了,陆斯闻稍稍往后退了退:“想说什么?你先说?”

程让静默了几秒才看着陆斯闻开了口,一如既往地直白:

“你想做?”

陆斯闻是真的已经习惯了程让的直白,所以即便是这样的话他也只是愣了不到一秒就回过神来,抵着程让的鬓角处低低地笑。这种事情本来问出来就有点难为情,因为他是陆斯闻才问的,此时被陆斯闻这么一笑,程让也多多少少的开始觉得有些尴尬,想推开陆斯闻,却被他更紧地抱住:

“这么直白啊?”

“不想就算了。”

“你想要?”陆斯闻问他,话就在耳边说的,又是这么暧昧的话,程让的耳尖都开始沾染上了颜色。

想与不想其实程让没想过,这两天两人接吻的时候都会有状态,一旦察觉就各自默契地停下来了,谁也没说要再进一步,如果不是陆斯闻刚才的暗示程让也不会问,可陆斯闻暗示了,程让就明白陆斯闻是想的。

“我都行。”程让说。

十年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都做过多少回了,没必要十年后的现在来矫情,所以陆斯闻想要的话程让不可能不让他做,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斯闻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连腰间的手也收回去了。

“算了,我再忍忍吧。”陆斯闻说:“你刚开窍我就把你往床上带的话,显得我好像就是为了这点事儿一样。”

程让看着陆斯闻回到沙发处坐下,笑了:“我知道你不是。”

“嗯。”陆斯闻说:“可程小让,你能确定现在和我上床和亏欠报答没有哪怕一丁点关系了吗?”

程让一愣,不说话了。

他不敢保证,甚至他都不敢说自己这几天的行为也和亏欠没有关系。他确定对陆斯闻有欲望,确定喜欢这个人,但喜欢和欲望似乎也可以与这些行为并列。

程让有些不解,他看着陆斯闻:“陆斯闻,我区分不了。”

陆斯闻挑了挑眉。

“你确实帮了我,我对你也确实感激,这种情感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消失,我怎么确定和你的一切是和感激无关呢?”

“等你会拒绝我的时候吧。”陆斯闻说。

“嗯?”程让不明白。

“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点头,吻你摸你,你也都是顺从,甚至我想要再进一步你也会主动问我是不是想要,程让,你的意愿呢?你是怎么想的?”陆斯闻看着他:“你是想要接吻?还是说接不接都可以,但因为我想,所以才接?上床是因为你想要还是说因为我的暗示你以为我想要才想要?”

程让不说话,看着他。

陆斯闻笑了起来:“我没那么急色,慢慢来,十年都等了,还在乎这点时间?”

程让还是不说话,陆斯闻又说:“而且我多少有点阴影,万一你再去买药吃,我怕自己这辈子都硬不起来了。”

程让:“……”

这人真记仇。

上床这回事讲究一个气氛,如今他们聊了这么多,刚才的激动和氛围也早就散了大半,若再想连上则显得有些刻意,也没那个必要,更何况他们之间似乎也不需要用多亲密的行为来证明。

也没有任何行为可以抵得过陆斯闻对程让十年的等待。

这是程让的底气,陆斯闻对他的喜欢是他重新接受自己面对世界的唯一自信。就像陆斯闻所说的,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时间,多到足够可以慢慢来。

陆斯闻身体完全没有症状之后程让同意陆斯闻出门,两个人花了几天的时间将拉萨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走了一遍,他们走过八廓街,到过纳木错,去过布达拉宫,也看过羊卓雍措,程让脸上的笑容或许比他这十年来笑得都多。

十年来他虽然走过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地方,但那都是为了生活,为了逃避,如今却不一样,他摆脱了那些枷锁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旅行者,身边有了他最为信任的人,和这个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让人心旷神怡的。

后来他们离开拉萨去了林芝,去了阿里,去了珠峰,在珠峰脚下陆斯闻为程让庆祝了33岁的生日,他们拥吻,却并没有太长时间,毕竟这里的海拔不允许他们亲密太多,程让告诉陆斯闻,说他活了33年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陆斯闻笑着接下他的夸奖,继而向他保证:我可以一直让你这么开心。

程让在陆斯闻的身边越来越像一个孩子。

等他们再返回拉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陆斯闻本来以为他们要离开西藏准备去到下一个地方,如果说看的玩的,这里的每一个值得去看的地方他们都已经走过,是时候去到下一个目的地了,可当陆斯闻问程让的时候,程让却在犹豫几秒后开口说:

“我没想离开。”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让刚从浴室里洗澡出来,陆斯闻正站在床边叠衣服,闻言抬眸看过去:“嗯?”

他似乎不是很理解程让这句话。

“陆斯闻。”程让看着他:“我手上没钱了,我得赚钱了。”

程让这些年很少定下来,更没有稳定的工作,都是到一个地方再找工作,等这个地方没什么安全感了再去下一个,他没什么积蓄,手里的钱只能维持生活,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可他前几个月回了北城,在没有任何收入的情况下帮了樊舟几个月,樊舟是要给他报酬,可程让不想要也不能要,加上在北城又租了房子,如今更是在西藏玩了一圈,他现在手里的钱只有1000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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