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程让淡淡笑了:
“过年不就是一家人要在一起吗?为了我你已经和叔叔阿姨闹得很不愉快了,过年再不回去是不是就更难挽回了?”
陆斯闻看着程让,几秒后问他:
“陈卓和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陈卓是谁?”程让笑着问。
“装。”陆斯闻说完便迈步走过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连风都钻不进来,陆斯闻抬手整理了一下程让的衣领,又捏了捏他的耳垂:“你认识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回家过过年?”
“可就算是在奶奶家,叔叔阿姨也在。”程让说:“而且这几年关系不是缓和了吗?”
“缓和不假,但也只是我单方面地站在了他们的角度去看事情,他们却还是没什么改变。”陆斯闻牵住他的手,慢慢朝着家的方向走:“回去会面对什么样的场面我不用想都知道,你以为陆院长说的那句‘没有我这个儿子’是假的啊?”
“那也不能一直这样。”程让小声说了句:“因为我和父母闹成这样,怎么看我都好像是祸水。”
陆斯闻闻言又顿下脚步转头看他,松开了他的手改为捧住他的脸:“我看看。”
程让笑着任由他看。
“嗯,的确是张红颜祸水的脸。”陆斯闻捏了捏:“担这么个罪名也不算是委屈了你。”
“真不回去啊?”程让抓住他的手。
“不回。”陆斯闻说:“奶奶走了,北城就没有我的家了,我想和你有个家,在这里,在哪里都好。”
程让看着陆斯闻没再说什么,几秒后笑起来,拉着他的手往出租房的方向走:
“走,我们回家。”
纵然程让还是在陆斯闻是不是回去北城的问题上犹豫,但陈卓这事儿不管是陆斯闻还是程让都以为算过去了,可谁也没想到陈卓一连三天都出现在了酒吧,不是为了喝酒不是为了听音乐,只是为了和陆斯闻聊聊天。
那天陆斯闻指出了他论文中的问题,还将自己实验和临床的数据给他参考,两个人加了微信,自那之后陈卓每天都会在微信上找陆斯闻,即便没什么要说的,也会道一声早晚安。
距离除夕还有4天的时候,陈卓依然没有回去北城,依然雷打不动地出现在酒吧里,这天程让在忙,陆斯闻却走过来他身边:
“我和陈卓出去走走。”
程让看向陆斯闻,满脸都是诧异,陆斯闻被他的表情逗笑:“不喜欢?那我不去了。”
“去去去。”程让笑着赶他。
“乖。”陆斯闻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捏了一下他的手,才转身走了。
程让眯了眯眼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陆斯闻说着出去走走,可这天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重新出现在酒吧,陈卓竟然还是跟着的,从两个人的表情来看心情都算不错,程让挑了挑眉,只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忙了,忙完往这边看一眼的时候才发现陈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而陆斯闻正单手撑着鬓角处在看着他,一脸‘我逮到你了’的得逞。
程让错开了视线,不看他。
本以为这次回家的路上陆斯闻会和上一次一样,把他和陈卓说的话做的事情都告诉自己,程让一直沉默地等着,可陆斯闻说来说去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程让想听得一个字也没说。
这个人和另一个男人,一个长得不错还比自己小许多,还是和他同行的男人一起出去了好几个小时。
这是程让从来都没有过的情绪,以往这种时候陆斯闻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程让的变化,然后再来哄他,但这一次陆斯闻像是完全没感觉,哪怕程让不是很爽地看他,他也只是问句‘怎么了?这一脸委屈的?’
这丫就是故意的,程让想。
回了家,陆斯闻去洗澡,程让坐在沙发上还在不爽,他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在吃醋,在不爽陆斯闻和另一个男人有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也很矛盾,因为他明明相信陆斯闻的,明明确定他不会做什么事情的。可就是不爽,不爽到快要爆炸了。
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还来点火,陆斯闻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不停地在响,程让盯着手机像是能盯出花来。
他知道陆斯闻手机的密码,知道他所有银行卡的密码,可知道不代表程让会去看,三十多岁了,他不想还像个小年轻一样,他懂的给对方留空间,留隐私,可程让也知道这个时候除了陈卓没人这么跟陆斯闻发消息。
这几天他们两个几乎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浴室的水声还在响,那滴落在地板上的每一滴似乎都能变成程让烦躁的缘由,积压得多了,渐渐地也就承受不住了,程让盯着浴室的方向几秒钟,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迈步走过去。
推开门,陆斯闻正站在花洒下,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脸上却没有任何意外,甚至还有些得逞的骄傲。
程让看到了,隐隐约约开始意识到这可能是陆斯闻早就设好的陷阱,可他也不想退出去了。他就那么看着陆斯闻的眼睛,走到他的面前,热水顷刻间浸湿了程让身上所有的衣物,可他不在意,抬手卡住了陆斯闻的脖颈,让他整个后背都抵在了墙上。
陆斯闻几乎在瞬间就有了反应。
他爱死程让现在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野性了。
墙很凉,可人却是热的。
卡着陆斯闻脖颈的手摩挲着他的喉结,问他: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陆斯闻笑着解他的腰带:“想好了?”
嘴上问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停,三个字说完,皮带也抽了出来,被陆斯闻甩在了地上。
谁也没有去看,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理会。
程让没看到陆斯闻是怎么动作的,好像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颠倒了位置,程让被陆斯闻从后背压在了墙壁上,一手学着程让刚才的动作从后面伸过去掐他的脖子,迫使他微微向上,那恰到好处的窒息感让程让浑身都酥麻了,另一只手干净利落地将程让扒了个干净。
“想在哪里?嗯?”陆斯闻喘着粗气咬他的耳朵:“这里?还是床上?”
程让咬了咬牙:“在这里做完再去床上做!你只能做一次?陆斯闻,你是不是不行?”
陆斯闻张口咬在他的脖颈处:“希望你的嘴等下还能这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