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刚起步的黑色商务车突然停下。
司机踩下刹车,有些茫然的从车内后视镜里去看刚刚突然喊停的林翡年。
林翡年怔怔的看着窗外,在看到那个站在路边的熟悉身影时,他下意识的喊下了停车。
收获到对方含笑的视线时,林翡年确定了对方是特意站在路边等他。
他推开了车门,霍衍洲扶着车门上来。
“怎么没和爸妈一起回去。”林翡年将放在车上的小毯子翻找出来,盖在霍衍洲腿上。
他和齐峻他们是做公司的商务车过来的,而霍衍洲是和林金成他们一起来的。
在大秀结束之后,林翡年花了半个多小时卸妆再换回自己的衣服。巴黎的冬天很冷,林翡年担心俞菡的身体,就先让他们回去了。
所以刚刚在路边看到霍衍洲时,林翡年才会那么惊讶。
“巴黎有家非常好吃的海鲜店,去吗?”
林翡年短暂的思考了几秒,嘴角一弯:“好啊,哥哥请客,我肯定要去的。”
司机得了霍衍洲报的地址,顺着提前装好的导航系统提示,来到一家街道深处的店铺。
店内装修是那种标准的法式风格,中央还有一架钢琴,正在一个白色西装的男子手下优雅的扬起音乐。
林翡年和霍衍洲跟着服务员身后来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外面偶尔有骑着单车挥手走过的年轻男女。
林翡年看完菜单,点了几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菜系后,就将菜单推回给霍衍洲。
“我对这边不太熟悉。”林翡年耸肩,“那就麻烦请客人帮忙介绍这边的美食咯。”
“荣幸至极。”霍衍洲低声笑了下。
林翡年支着下颌靠在床边,暖意从背后和四肢百骸处包抄至全身。霍衍洲的声音传到他的耳畔,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的感觉。
霍衍洲点完餐,将菜单还给服务员,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线说法语,听的林翡年耳膜酥酥麻麻,像附着着一层苏打水气泡。
林翡年的目光瞥到一串红色时,才发现霍衍洲手腕上还带着他送的那串木珠。
制作木珠的木材是珍稀的小叶紫檀,但那种价格霍衍洲随意就能买上几十串在家里把玩。
这个手串木珠对霍衍洲来说并不值钱,而且他经常要参加一些谈生意的正式场合,木珠手串与他的服装很违和,。
但霍衍洲就是独爱这个手串,除了洗澡睡觉,几乎不将其取下来。
林翡年自然知道原因,翘着唇角低头看了下手机。
手机上正是梅柳给他发来的大秀返图,那身最新款的服装袖扣,隐隐露出一点宛若大海深处的蓝色。
那是霍衍洲送给他的袖扣。
在林翡年试穿凯恩斯今年的主推高定时,丹顿曾过来看他试穿后的效果。当时的丹顿捧着他微凉的手,一直嘟嘟囔囔地少了点东西,拉着林翡年去翻自己的藏品。
林翡年在询问之后,才明白丹顿是觉得少了点东西装饰袖口。
他向丹顿提供了霍衍洲送给他的袖扣照片,那独一无二的蓝宝石一下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就这样,林翡年戴着这个蓝宝石袖扣,走完了大秀全程。
霍衍洲的介绍不作假,这家店的海鲜味道确实很独特。
吃完饭,林翡年和霍衍洲漫步在巴黎街头。
临近一月中旬,巴黎的温度比圣诞节要好上许多,但依旧寒风凛冽。
林翡年裹着厚厚的奶白色围巾,那时走出店铺是,霍衍洲强制性给他戴上的。
他们最开始是无声的走在路边,忘了是谁先开的口,之后的话题从林翡年的童年故事转到他的高中生活又到了大学的那些事,霍衍洲也倾心地贡献了自己国外留学时遇到的一些趣事。
其中,钟见邺的哥哥故事占据大多数。
没办法,霍衍洲的朋友很少,钟见邺的哥哥算得上和他关系最好的那几个人了。而且钟见邺哥哥看起来稳重,实际性格和钟见邺差不多,跳脱的性格让霍衍洲对他拥有很多记忆。
林翡年在听到钟见邺哥哥曾经打赌输了,带上假发穿裙子去吓霍衍洲,结果反被霍衍洲不理不睬推出屋子时,笑的倒在霍衍洲肩膀上。
他们走到了一个公园,林翡年在公园门口看到一个穿着玩偶服卖花的小女孩,甜甜的对一个买花的女性说着谢谢。
之所以能听懂谢谢,还是因为最近在巴黎的耳濡目染,让林翡年学会了这个频率最高的词。
这个天气很冷,林翡年看见小女孩走累了,爬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坐下,然后一直朝着公园草坪的某个方向看。
林翡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一对夫妻站在草坪中间,对着女孩做出鼓励的姿势。
看来那是小女孩的爸妈。
林翡年担忧的心放下了,他收回视线,准备继续往前走,听到霍衍洲说:“等我一下。”
刚说完,霍衍洲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林翡年不明所以,扭头望去,发现霍衍洲在那个卖花的小女孩面前停下,蹲下身子似乎在和她沟通着什么。
不一会儿,霍衍洲又小跑着回来了。
带着一捧鲜艳欲滴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