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被我拿捏住软肋的样子,跪下扇了自己两巴掌,说今后绝不会再犯。
这么多年的感情让我选择了相信他。
然而,一个月后,岑楚斐说带我去爬山。
直到车子开到山顶,我浑身发软,他从车里掏出绳索,准备将我推下悬崖时,我才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他的缓兵之计。
公司的事是他搞的鬼,我爸的病和他脱不开关系,他根本不爱我,一直以来不过视我为向上跳跃的踏板。
荒郊野岭,背后是悬崖,面前是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即将为了金钱地位杀害我的男人。
我俩力量悬殊,十个我都不一定打得过一个岑楚斐,更何况我手脚被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我认命地闭上眼,预想中的失重却迟迟未到。
我睁开眼,发现岑楚斐已经和人扭打在一起,骑在他身上对他脑袋进行爆锤的竟是多年未见的江越。
江越动手有种拿命在拼的疯劲,论力量岑楚斐本该也打不过他,但是岑楚斐今天带我上山就是为了谋财害命,身上早有准备,眼看自己落了下风,竟然掏出一把小刀,捅进了江越的肚子。
岑楚斐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看向我,面色古怪,像个疯子一般口中嘟囔道:“他还挺爱你,这么多年还没放弃。”
爱我?谁?江越?
我大脑一片混沌,眼看着他朝我走过来,来到悬崖边上,在要动手之际他身后那道人影找准了时机,义无反顾地冲上来,岑楚斐也没料到江越还有这一招,两人齐齐掉落了山崖。
江越扑上来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这辈子我只和他对视过两次,一次是大学门口,他顶着“神经病”的名号向我告白,一次是现在,他腹部中了数刀,鲜血直流,却在看我一眼后义无反顾地扑向岑楚斐,将危险从我身边带走。
我被捆住手脚留在山顶,等到警方来救援的时候,我已经因为虚脱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时印入眼帘的是我妈担忧的脸,我妈欣喜若狂地抓住我的手,一边哭一边骂岑楚斐不是个东西,死得罪有应得,我闭了闭眼,问:“妈,江越呢?”
我妈声音骤停。
半晌,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表情,低声道:“你是说和那个畜生一起掉下去的孩子?警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
我突然就哭了。
后来我才知道,江越的尸体甚至没人来认领。
他爸失踪,警方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上他那个远房亲戚。
28岁这天,我顺利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江越家里给他收拾遗物。
我在他床下面发现了一个木盒子,打开来,最上面放着一本巴掌大的册子。
封面上字体端正地写着:《她》
这里面,记录着关于我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