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曾遇到鬼打墙的银羚,想下山却先后被恶鬼和情蛊纠缠的空渺,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在阻拦着对高顾笙的保护。
每次都觉得准备已经万无一失,可总会有超出预料之外的事情。
在家中那次是这样的,被厉陌尘掳走那次也是。
对待高顾笙这件事情上,似乎只有他和应不解可以逃脱剧情的限制。
“好,”应不解点点头,然而下一秒他却上前一步,轻轻抬起高誓的手,用侧脸蹭了一下高誓的手背,然后身影消失不见。
微凉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手背上,人已经不见了。
高誓有些无奈。
可能是因为应不解的臭肺之魄终于齐全的原因,应不解似乎格外执着于和他更亲密的动作。
在高誓看来,有点像是孩子喜欢依偎在母亲的身旁,据高誓推测,这应该是爽灵不全的原因。
爽灵不全,让应不解的智商停留在年幼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孩子,渴望被父母抚摸和拥抱,加上应不解不善言辞,他的“欲”的表达,就更多地通过吃东西和肌肤相贴来满足。
于是应不解偶尔便会蹭到他身边,轻轻地用指尖触碰他的指侧。
应不解从没有过出格的举动,总是小心翼翼的,让高誓有种捡回来的流浪小猫,试探着亲近饲养人的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困扰,所以高誓对应不解的这些小动作一向纵容。
不过这次的动作比之前要亲密一些,是因为臭肺齐全之后第一次离开自己身边有点不舍?就像是送孩子去幼儿园一样?
……糟糕,有点可爱。
不同于高誓微妙的心情,庄貅貅默默地抚平了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什么呀,刚才应道长抬头看向自己的那眼神是警告吧!绝对是警告吧!
表面上温柔贴贴,背地里宣告主权,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应道长!
庄貅貅在心里发出了同人狼的尖叫。
“准备完毕,注意,一号队准备出发。”
“收到!二号队准备完毕!”
一行人进入到戒备状态,庄貅貅挽着高誓的手臂,两人款款向温家大宅走去。
……
到大温家大宅门口的时候,温时待正在大门口迎接他们。
其实高誓现在只不过是高家的少爷,就算高家迟早会落在高誓的手里,可是,不管怎么说,温时待是温家家主,高誓是个还没继承高家的继承人,不管是论辈分还是论地位,他都比高誓高了那么一级,理论上他用不着如此迎接到大门口,但是没办法,自家理亏。
温时待已经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声晦气,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向放心的儿子居然给他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他调戏哪家的男生不好,都可以给他摆平,偏偏调戏的是高家小少爷。
这下好了吧?被人给弄到局子里去了吧?
看见眼前这两人,温时待心里直犯嘀咕。
自家儿子都已经进监狱一个了,这俩人怎么还过来?难道是还想继续秋后算账?说到底,那个姓高的小崽子也没真的被办了,自家儿子已经进监狱了,犯不着再继续找麻烦吧?
温时待虽然心理活动非常丰富,但依旧还是面上笑盈盈,客客气气的将高誓两人给迎了进来。
“哈!幸会幸会!早就听说过高家公子大名了!现在您手下的那块地,价格恐怕已经翻了几十倍了吧?”
“温家能在温家主手里用短短几年时间,发展到如此地步,您的成就我望尘莫及。”
两人伸出手,一个口蜜腹剑,一个皮笑肉不笑,庄貅貅在一旁尴尬的脚趾抠地,俩人这演技,简直就像是让她看十八线小网剧里,两个科技兴国脸的男明星,用他们只会瞪眼张嘴的演技来对戏。
两位“男明星”对完戏之后,高誓和庄貅貅可算是被引入温家之中。
果不其然,那传闻中的廖子兔也出现了。
与传闻中不同,廖子兔其实是一位非常美丽而且优雅的女性,乍得一看其实完全看不出来廖子兔出自一个偏僻小村庄之中。
但廖子兔脸色确实有些苍白,看起来状态不算很好,难道传闻是真的?她确实体弱多病,才不能参加人多的场合?
如果这个传闻是真的,那么廖子兔出现在周韵自杀现场的事情就更加可疑了。
这时,管家端上茶壶与茶杯,身为女主人的廖子兔亲自为四人沏茶。
“这是今年的新茶,请。”
廖子兔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却反而为她别增了一点韵味,让人想起沐浴在雨中的花朵。
她将茶杯递向高誓与庄貅貅,出于礼貌,高誓与庄貅貅伸手去接。
然而,就在递给高誓的那一瞬,高誓的手指与她的指尖一触即分,廖子兔的手一抖,险些将一杯滚烫的茶水浇在高誓的手上。
廖子兔低咳两声,连忙道歉,“抱歉,我的身体不好,刚才手有些端不稳茶杯。”
高誓面上适时地露出了些许关切,“没关系,早就知道您的身体不适,我们这次还带了一些银耳羹以及龟苓膏,虽然论制药高家比不过温家,但还是希望您能尽快好起来。”
廖子兔轻轻点了点头,姿态优雅,就像是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着的花朵,“多谢。”
廖子兔面容平静,然而高誓分明发现在听到“龟苓膏”三个字时,她的指尖轻轻地蜷缩了一下。
高誓微微眯起了眼睛,
可以确定了,廖子兔确实有问题。
蛊是至阴至寒之物,而他是纯阳之体,刚才廖子兔对上他反应这么大,说明廖子兔很可能与蛊有联系,甚至她身上就有其他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