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的情绪在他体内冲撞,从心口到大脑,他头痛欲裂,有什么模糊的信息在眼前展现,呼之欲出——
【我族后人,对中蛊之人,尽可以血脉压制蛊虫,驱之灭之。】
【……若苏醒未全,亦可……唇齿相贴……津液交换以破蛊术。】
后面还有什么话,他却听不清了。
飞羽猛地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苏醒。
他知道自己与常人有异,别的灵警需要想办法掌控自己的力量,但他掌控力量的方式却像是天生便知的。最初是十年一梦,一梦十年,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入梦的时间渐渐缩短。在梦中,他会得知许多上古时期的信息,也会慢慢掌握自己的力量。
他也试过在清醒的状态下去获取信息,却从未成功过。
只有这一次……
常阳担心地看着他,“飞羽,你怎么了?”
刚才的飞羽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况中去,就像是之前他闭关时的样子。
飞羽心中剧烈地挣扎着,当他的目光落在脸色惨白的黄杉身上时,一咬牙,道,“我刚刚,得知了驱蛊的方法。”
常阳眼前一亮,“什么?!快!快救救黄哥!”
或许是那蛊虫也发觉这具身体的的状况及其恶劣,加上操纵它的吴老爷子已经被反噬致死,蛊虫开始在黄杉的体内钻动,试图寻找合适的地方产卵,当做它繁育后代的温床。
蛊虫一旦产卵,就会吸收黄杉本身的生命精血,他会很快死去。
飞羽死死握住拳头,“你先去安排外面的事情,把他……交给我。”
刻不容缓,即便常阳担心地边跑边回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大门关上,一片寂静。
在满地疮痍中,飞羽低头吻了下去。
这一瞬,仿佛灵魂被抽走,黄杉肩膀上的银白纹路亮起,如同找到主人似的,银色光芒欢欣雀跃地试图触碰飞羽,却被无形的力量挡住。
飞羽原本只想救人,对过于亲密的动作很是排斥,可当他们唇齿相贴之时,先控制不住的却是他自己。
有什么熟悉至极的东西呼之欲出,他近乎贪婪地索求着,像一头不知饕足的野兽。
……
高誓几人匆匆赶到,“黄哥在哪里?”
银羚因为解除了封印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头却很好,他腋下还夹着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我可以控制鬼怪把蛊驱逐出来,不过可能几天之后都会浑身发寒,阴气重些。”
“这位是路过的研究员,研究所听说蛊虫现世很感兴趣,免费给咱们提供了‘化蛊水’。”
“不过我觉得高哥的驱蛊方式最靠谱,你们不知道高哥刚才有多帅,一下子就把蛊砍成两截了!”
研究员轻咳一声,把眼镜扶正,礼貌地说,“就是这样,所以咱们可以换一个说话姿势吗,银队?”
“……这么多?”
“什么这么多?”
这时,飞羽推门而出,他身后,跟着已经吃过药,重伤恢复地七七八八的黄杉。
飞羽看着眼前的人,想起方才视死如归似的做出的决定,脸色红红白白,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傻x。
“……没什么。”
常阳惊喜地扑过去,“黄哥你好啦?!”
“飞羽的驱蛊方式果然管用!”
“我给你们说,刚才飞羽他……哎黄哥,你的嘴怎么这么红,还有点肿,不对,怎么还破了一块?!难道是蛊虫反噬??”
常阳下意识地转头想向飞羽求证,“飞……等等,飞羽你的嘴怎么也这么……唔唔唔队长怎么了?”
高誓默不作声地把常阳给拉到了身边。
闭嘴吧阳子。
***
这场追捕活动终于落幕,但还有很多后续问题需要处理。
温炎被高誓那一斧头给直接劈散了身为蛊的那一半心,导致他现在变得极其虚弱——原本如果不是廖子兔将他炼制成双子蛊,他出生不久后就会夭折。
有意思的是,温凉发现温炎那边的不对劲,连忙试图将意识进入温炎体内,这一过去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斧子,高誓相当于“一斧二温”,差点没直接把这对兄弟给送走。
他们被压上警车,没过多久之前温凉作为学生会主席悄然动用私权干的好事就被翻了出来。
比如像之前,给高顾笙泼了一桶水的那个学生,因为偷窃试卷的罪名被劝退,实际上是温凉插手了。
比如他动用私权,给某些学生暗暗使绊子,那些学生还对他感恩戴德。
又比如,在他的房间暗室中,发现了高顾笙的很多照片和琐碎物件。
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只小猫,被泡在福尔马林中,那就是高顾笙曾喂过的瘸腿小猫,后来它不见了,高顾笙还着急地找了很久。
应不解带着小猫的魂魄回到了高家,小猫看到高顾笙,欢喜地蹭了蹭他的面颊,然后化成了光点。
它终于做了生前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亲一亲它的小铲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