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皓轩没完没了,郑多瑜对他怒目而视。正想岔开话题,赵熠光却道:“有消息了通知你。”
这是变相承认了?郑多瑜一脸愕然。
待上楼进屋,问赵熠光:“你刚才当着我同事面儿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赵熠光盯着她看,眼睛如泉。
郑多瑜被他看得犯紧张。他们俩十多年没见面了,谁也不是昔日的彼此。倘若有朝一日发现眼前人跟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又该如何收场? 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努力克制着不让情绪外露,压着嗓子问:“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赵熠光拽着袖子把她拉去沙发上坐,低下头去思考半晌,道:“你要是希望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要是希望是开玩笑,那就当是开玩笑好了。”
他居然把皮球踢给了她!好你个赵熠光,美帝念了几年书,竟学滑头了。他让她来做这道选择题,可她不知道如何作答。当作玩笑?不,这么些年过去了,唯一能让她心动的好像也只有眼前这个人!顺势而为在一起?他们在地球的两端分隔了那么多年,分明已成了熟悉的陌生人。她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砰”的一下打开,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半罐。都说酒壮怂人胆,可“怂人”若是拿不定主意,纵使胆量再大也无济于事。放下啤酒罐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你不是踢球给我吗?传回去便是!
“我想听听你的想法。”郑多瑜说。
听她这么一说,赵熠光也紧张起来,肢体僵硬、一连无措,踟蹰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啤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放下易拉罐,问郑多瑜:“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家中暖气燥热,郑多瑜觉得脸颊发烫。心下觉得好笑,他们俩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如此怯懦。看见桌角那个被他捏变形的易拉罐,不禁失笑——怎么莫名就喝上酒了呢?梁山好汉要下山不成!看他如窘迫,笑着调侃道:“你来我家是为了喝酒啊?三碗不过岗,我再给你拿几罐?”
起身要去冰箱拿酒,被他拽住了。她顿时不安起来,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下头去,问:“干嘛?喝那么一点就醉了?”
赵熠光却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问:“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我说的话那么多,你指的是那一句?”
“‘今晚月色真美’,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的样子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