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皇上的脸色,应该是占到便宜了。
东黎使团离京后,皇上终于想起来李伯这看一眼。
不知为何,李伯自从那次晕倒后,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精气神。
以前虽身体不好,但精神还在。
李伯看到皇上如同看见了亲儿子,又惶恐又惊喜,连忙要从床上下来。
皇上制止了他,「李伯,这儿没别人,不必多礼。你身体如何了?」
「嗐,老奴平日里什么事都不做,自然无碍,倒是皇上政事繁忙才应当多保重啊。」
「听闻你那日晕倒了,朕让太医给你准备了一个方子,好好调理调理。」
皇上转头又对我说:「需要什么药让太医直接用,没有的话就去库房拿,不要不舍得。」
「是。」我答应道,我才不会舍不得,又不是我的东西。
李伯听了连忙摆手,「使不得啊皇上,库房里放的都是一些珍贵之物,千金难求。」
「用在我这老头子身上不值当,皇上还是自己留着吧,万一哪天用得上。」
「朕说你用得,你就用得,只要你尽快好起来,那就值得。」
33.
李伯笑了笑,「皇上不必为老奴忧心,老奴近日已经感觉身子大好了,过几日就能继续服侍皇上。」
「那就好,如此一来朕也放心些。」
我思虑再三,终究还是不能什么都不说。
我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李伯这几日身子愈发不好。」
「睡时多,醒时少,又时时担心皇上,哪里能安得下心来?」
于皇上,我别无所求,但是李伯不行,他事事念着皇上,可皇上哪能看见分毫?
宫中叛乱那日,他可有担忧过李伯的安危?至今一个多月了,他才来看一下。
于他来说,李伯可能只是一个伺候他长大的下人,但于李伯来说,皇上是他的全部,看着他从蹒跚学步的幼儿长成独当一面的君主。
皇上难得惊讶,「如此严重,你为何不早日告诉朕?」
「皇上,是李伯不让我说,他说皇上忧心于国事,让我不要为您平白添无用的思虑……」
「行了闭嘴吧!皇上别听她胡说,哪有那么严重。」李伯说着,又打了下我的头。
「叛乱那日,李伯本安然无恙,只是突然听到逆贼大喊……喊『逆王已伏诛』,李伯才惊厥昏倒。」
闻言李伯又敲了我一下,「还乱说!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了?都说了我身体没事!」
「好了,是朕疏忽了,朕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
「朕以后也会常来看你,李伯好好养病,也别让朕为你担心。」
皇上没有生气,又在这待了一刻钟,不过很快就有人来催,说「礼部尚书在乾清宫等候多时」。
皇上刚要离去,李伯却叫住了他。
「李伯安心养病,朕改日再来看你。」
李伯看着皇上,欲言又止,「皇上,老奴……有一事想求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