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当世仅有的大乘期,谁敢呢?
梁丘穆并不意外。
大家算是老熟人,彼此什么性子,都是了解的。
杜翁倒是有些许着急,心中想着魔尊的东西,怎么能不带回去。
他压着心中的焦急,想要与付苍年好好说清楚时,梁丘穆忽然开口:“不知付宗主可还记得,窥生镜的作用?”
这话像是一句废话。
付苍年睨了梁丘穆一眼。
这孩子也勉强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可却越大心眼越多,实在是不知道他跟在任温期身边都学了些什么。
不,任温期也不过瞧着温和,心眼可不少。
付苍年脑海回想起一些当初被哄骗的经历,眼中的冷漠之意更甚。
他也并非傻子,那新任的魔尊能使唤得动梁丘穆与杜翁两人亲自过来,为了取走这面窥生镜,他是不信的。
要么是梁丘穆自作主张。
要么……就是任温期那混账自己偷偷摸摸的回去,却不敢见他。
若要这窥生镜,任温期有本事便自己来取!
梁丘穆不用付苍年回答,他自己也能说下去:“窥探想见之人的过去与将来。”
想知道过去,尚且有些能够回溯的法术可使。但若是论未来,哪怕是付苍年如今有大乘期的修为,想要窥探未来之玄机,也十分困难。
当初魔尊飞升之前,几乎放下了所有的事,一心想要锻造出窥生镜。
而后魔尊成功,却还没有一人用过窥生镜。
梁丘穆怀疑它是否真有如此厉害。
他端着一方清风明月的风雅身姿,对着付苍年微微一笑:“付宗主难道不想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窥探过去, 预见未来。
多么诱人的能力。
只要在这世上,还有想探究之人,想追究之事, 怕是便难以抵挡这样的诱惑。
至于付苍年?
他冷冷笑着, 睨了梁丘穆一眼:“本尊还以为你是极听任温期话的人, 原来也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知任温期知道你这等做派,如何感想?亏得他当年一手将你养大。”
梁丘穆的神色没有变化,还是含笑望着付苍年:“付宗主误会, 梁丘尚未见过魔尊, 又哪里能听从魔尊的话。梁丘不过问问,若是付宗主没有这个念头, 梁丘自然也不会强求。”
杜翁在他们短暂的对话中窥见什么, 诧异的张口想要说话:“梁丘穆,你难不成……”难不成打算不听魔尊的吩咐?
魔尊分明只让他们将窥生镜带回去。
他后半段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
付苍年甩袖转身,梁丘穆眼中冒出一小撮不易察觉的喜意与艰涩, 连动作都不那么从容文雅, 隐约透出来零星的急迫感,紧紧跟随着付苍年进入他的洞府。
杜翁见着他们心照不宣的动作,心中那一份好奇也忍不住冒出来。
他也想知晓,好端端的, 为何本该飞升上界的魔尊, 会重新出现在修真界。
付苍年走在最前方。
他的洞府外瞧着不显山不露水, 等进入内里, 豁然是另一片天地, 仿佛是一处小秘境般。
涓涓流水声伴随着虫叫蛙鸣,湿润微凉的水汽扑面迎来, 让人瞬间醒神。
一栋木屋临靠溪流建立,付苍年自若的踩着木台阶,走进木屋中。
梁丘穆仰头望着这一幕,有些恍然。
他年岁不大的时候,便有很长一段日子是住在这样溪边的木屋里。无人陪伴的时候,能做的事便是在临溪的廊上盘腿坐着,练习法术。
他没想到付苍年的洞府内会是这副场景。
梁丘穆只愣神了很短的时间,他回过神,踏上台阶,而后入目的便是正对台阶开着的门内,放着一面占满正面墙壁的镜子。
那镜子光洁如新,泛着微凌的白光,将屋内映照的亮堂堂的。
可实际上,镜子内空无一物,什么景象都未能映照入其中。
好似是那墙壁平白消失了掉一块空间。
这还是梁丘穆头一次,见到这面镜子的模样。
杜翁紧随其后,看见那面镜子后,眼中的警惕性消散几许,转而出现的是一种难以压制的炽热。
于锻器一道上,杜翁是真正的大师,这事上无人能出其右,即便任析也是如此。
但有些时候,锻器是需要机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