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我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说内心毫无涟漪其实也是骗人的,毕竟我切切实实地爱过他。
我只是唏嘘,他态度前后的变化实在太过极端,我没办法把之前冷漠的唐泽和如今这个唐泽割裂开,他的温柔和体贴在我这永远都不合时宜。
11
这次电话事件后,唐泽消失了很久。
再次看见他,是三个月后了。
我们是初夏分的手,一转眼就到了深秋,天气萧瑟渐冷,他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皮囊确实英俊,他倚靠在我家小区门口,竟然在抽烟。
时薇和她的老师刚出国进修那段时间是他抽得最凶的时候,烟酒和熬夜,最后把自己折腾到医院里去了,后来出院后他就下意识地控制了。
不知道为什么又复吸了。
他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向我,他的神色有些疲倦,他看着我,说:「对不起,我知道打扰了,但我妈这周末来A城,我还没跟她说我们分手的事……」
很奇怪,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唐泽不喜欢我,但他妈妈非常喜欢我,见我第一面就将自己手上的玉镯脱下来送给了我,分手后我将这个玉镯放在了唐泽的床头柜上。
他妈妈有心脏病,我犹豫一下,他神色竟然带了一点乞求:「就两天,后面我会慢慢和她说清楚的。」
我迟疑地点点头,他看见我点头松了一口气,然后往后退两步,竟然学会了尊重,说:「谢谢。」临走前他将自己手里的袋子递给我:「入秋转冷了,你要提前保护嗓子。」
这是我的老毛病,我嗓子在入秋转冬时会经常反复性发炎,每年唐泽都会托朋友从澳大利亚给我买一种保健品,只要提前吃预防就没关系。
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我拿着那个袋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突然微妙的,有些五味杂陈。
12
唐泽的妈妈来了两天就走了,为了怕被看出端倪,我搬了一些自己的东西放在唐泽的家里。
他妈妈走后我将东西打包好,唐泽一直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在我推着行李箱要下楼梯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他很高,眉眼深邃,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就有些冷淡,他低垂着眼睛,所以我猜不出他的神色,他问:「不可以留下吗?」
顿了顿,他抬头看向我,有些隐忍地解释:「我和时薇真的没什么,我承认她回来那段时间我确实有些波澜,但那只是对以前喜欢过的人的正常反应,我从没想过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