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抬头的时候看到唐泽站在床尾有些紧张地盯着我,然后过了会,他突然笑了。
笑意从眼角倾泻到唇边,直到我们出院坐上他的车,他才偏头望着我,说:「我很开心苏冉,刚才那个奶奶说我是你男朋友的时候,你没有否认。」
我张张嘴,我其实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他陪我这么久,和外人解释完他不是我男朋友后势必又要被追着问东问西。
反正都要出院了,我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我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叹口气,还是没说话。
唐泽还想继续走下去,如果是如今的唐泽,我其实……是愿意试一试的。
那些遗失在岁月尘埃里的爱,究竟还能回来吗?
这个念头一直维持到唐泽将我送到他家,我那天摔得仓促,行李还都在唐泽那里,他妈妈上次来给我带了一些我很喜欢吃的鱼干。
所以从医院出来后我们先来他家里拿东西,然而门开后,我看见了时薇。
她穿着围裙,一只手拿着锅铲,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笑得很可亲,说:「呀,阿泽你回来啦,你说今天陪苏冉出院我就想,你们大概来不及吃饭,快进来吧。」
她朝我们招手,手腕上戴着的是当初唐泽妈妈送我的、分手后我放在唐泽床头柜的玉镯。
我的视线从那个玉镯移到唐泽脸上。
然后我站在门口,蓦然笑出来。
释怀的、淡然的。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唐泽,此生永远都不可能了。
无论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格格不入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我。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不介意了。
我客气疏离地站在门口,礼貌地拒绝:「不用了,我还急着回去,不打扰你们了。」然后我偏头看向唐泽,「我就不进去了,麻烦把我的东西拿出来,谢谢。」
他脸色有些苍白,看了一眼时薇,然后看我,在进门拿行李前跟我说:「我等会再和你解释。」
我没说话。
他进门后,时薇脸上的笑一点点收敛起来,她像看一个入侵者一样目光不善地盯着我,笑意像淬毒的蛇:「你不会让我输钱吧?」
我疑惑挑眉,她笑着解释:「我回国那天,他们说你和阿泽分手了,阿泽和他朋友都说不出三个月,你就会跪舔回头,后来这个赌约延期到半年,阿泽和他朋友都赌你会回头,只有我赌不会。」
她一字一句地问我:「你不会,让我,输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