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无法理解我为何这么拼命,但是他表示包容,愿意每天等到半夜只为给我做夜宵。
那三四年里,我颠三倒四的作息几乎全靠着他的悉心照料才没有把身体搞垮。
只是如今不行了,我熬夜加班一次就会需要休息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但是这又能怎样呢?我的母亲还躺在医院等着我,我每天都是被我的存款叫醒,然后四处奔波。
感冒将将恢复,老大就紧急通知要我陪他参加一场酒局。
我习以为常地应下,却听到旁边的裴璟道:「我可以一同去吗?对面的老总我正好认识。」
我顿感不妙。
其实裴璟没有必要出席,这场酒局与他公司的项目完全无关。但是显然人脉更加重要,老大忙不迭地应下,顺便拍了拍我的肩:「那小岑,你到时候和小裴一起来。」
我僵住:「可您之前不是让我带林穆一起去吗?」
他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的车难道是两人座的吗?三个人一起不就行了。」
我:「……哦,好的。」
尴尬的三人行由此诞生,我载着裴璟去接林穆的时候,很明显地看到他脸上的一脸问号。
他习惯性地往副驾驶伸的手顿时停住:「咦?裴总监?」
「老大说了他和我们一起。」我轻咳两声,疯狂地用眼神示意他坐后面。
林穆心领神会,在后座坐下后又问:「蓉蓉姐,你感冒好了吗?」
我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裴璟:「已经好了。」
林穆大剌剌地接话:「那就好。但还是要注意身体,等会儿他们灌酒的话我就帮你挡。」
我失笑:「你拉倒吧,之前哪次不是你先喝倒的,还不是要我给你兜底。」
「酒量都是练出来的嘛,我听说蓉蓉姐你以前也不太能喝。」
我忍不住劝他:「别听他们瞎说,能不能喝酒是天生的,不要勉强自己。」
刚毕业的人总是这样一腔热忱,以为自己能战胜所有困难。想我刚参加第一场酒局时,我的上司就感叹过:「到底是年轻人。」
可年轻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醉得一塌糊涂,神志不清,走路都像在漂移。
我还记得那晚我步履蹒跚地回家,开门时钥匙都插不进锁孔,还是裴璟给我开的门。他嗅到我身上的酒气,面色铁青,压着我在浴室狠狠地搓了一顿澡,再给我灌了一大碗蜂蜜水才放过我。
第二天等我彻底清醒了,他严肃地告诉我,如果真的要喝酒,一定要通知他来接我。
我像个渣男一样敷衍应道:「嗯嗯,我记住了。」
裴璟看了我半晌,最终无奈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