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江眠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将杯子放到洗碗机里,声音有些悠远:“可能是什么大事,我看我哥把所有掌权的都喊上了。”
江眠不算是掌权的,但他占了大头的股份。
他想了想:“不过我猜到可能是因为什么了。”
“因为什么?”
“我哥从小就有个挂念着的人,他今年满十八了。”
江眠三言两语简单道:“因为一些事,对方在医院里住着,我猜我哥应该是想去见他,想办法把他接出来。”
“那为什么要跟你们开会?”
“这事还得从荣家家史说起来了。”
江眠把时间线拉回到一月:“还记得想报复我爸的人吗?荣家上一位掌权人是我表姨丈,也就是我哥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们父子关系一般,而且我表姨丈还有个亲弟弟,他们关系也一般,荣家之前在南界,是做违法生意的。后来是我哥做线人联合警察捣了这个匪窝,我爸也有参与其中,但是因为生意做得太大,总有漏网之鱼,比如现在还有些人逃窜到了国外没有抓到。”
也就有了一月报复的那件事。
“我哥要是想提前接人,那就得部署好。”
陈故微微皱眉,在意的却是:“那样的事还会有第二次?”
“不知道。”江眠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我做这个,就算没有我哥跟我爸的原因,以后也说不定会遇上报复的。”
他望向陈故:“你害怕吗?”
陈故叹气:“我是担心你。”
他捏了捏江眠的指骨:“非要说的话,我的确害怕。”
他怕江眠出事。
但是江眠却说:“没事。”
他认真地看向陈故:“你会保护我的。”
陈故一停,登时露出个笑来,还冲江眠敬礼:“是的,长官。”
然后两人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了快递上,江眠看着陈故把里面的一个像是首饰盒的盒子拿了出来。
那个盒子有点古韵感,是木制的,上头有雕花,锁扣也是做旧的感觉。
陈故小心翼翼地打开,就见里面躺着一串青玉菩提做成的手串。
菩提是深青色渐变白,每颗珠子的深浅程度也不一样,珠子打磨得圆润,手串还吊着浅绿色的穗子。
这是个女款的单圈跑环,也可以做首饰戴在手腕上。
珠子躺在盒子里的时候显大,但在陈故手里就有点娇小了。
毕竟当年向薇怀江眠时,也没想过江眠会找一个男性做对象。①
将珠子拿出来后,里面还有一张看上去有点旧了的小卡片。
【给眠眠未来的女朋友: 二十几年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我怀着眠眠在路上散步,我看见一家店在卖手串赐福,这是南界很有名的一位大师。也许你不是南界人,但南界这边都信这个,我也想信一次,我叫大师赐福祝你们和和美美、平安幸福,能够白头偕老,愿眠眠与你,喜乐无忧。
——向薇】
向薇一笔一划都写得十分认真,可以想象得出,在写这个的时候,她的眉眼究竟有多么温柔。
“她还是很爱你的。”
“曾经。”
江眠没什么特殊的波动,只是从陈故手里拿起了那串珠子,握住了陈故的手,将其套到了陈故的手腕上。
珠子有点紧,不太适合作为男人的陈故。
但是陈故没有说什么,只是由着江眠拍了照,又发给了向薇,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江眠总是这样。
因为害怕期待落空,所以他不会让自己起任何多余的情绪。
因为知道向薇和江聊一注定不会复婚,所以他不会去奢求那份母爱。
只有平静对待,才不会让自己难受。
陈故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所以也没想打破江眠的保护壳。
他只伸手圈住江眠,长长的穗子隔着薄薄的衣物扫过江眠的腿,让江眠本能地避了避。
陈故低笑了声:“眠眠,你真的好敏丨感。”
江眠耳廓泛起红。
他很少和人有肢体接触,所以有时候的确……
但是陈故真的好意思说他?
陈故因为有皮肤饥渴症,那才是真正的对所有的接触都有点过度反应。
上回他就是给他吹个头发,他都……